“原来是你。”
见是和光同尘,羽兮立即从梧熵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笑得一脸花痴。
“贫僧与贵派向来无虞,此番前来只是清理门户。”和光同尘无视了羽兮的寒暄,目光自身前几人身上一一扫过,用毋庸置疑的口吻继续说,“若是贵派想插手,贫僧可以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加派人手。”
谁都听出来那潜台词便是:一月前,贫僧堂而皇之地想救谁,你们一个城的人都拦不住,今日,贫僧堂而皇之地想杀谁,你们一个城的人同样拦不住!
贫僧入你们城犹似入无人之境!
看你们谁敢动贫僧想护之人!
看你们谁敢护贫僧想杀之人!
围攻无心居那日,慕长歌没去,所以此前并没见过和光同尘。
自街井流言里,她也听闻过这个妖僧,原以为如传言一般,是个是非不分邪魅浪荡之徒,却没想到他竟生的如此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哪里像妖僧,分明是圣佛!
和光同尘掠过来的眼神里闪着依稀可辨的温和悲悯的光,顿时令向来嫉恶如仇的慕长歌那些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指责全部堵在了喉咙口,竟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拂了拂衣袖,转身从侧门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斥责了梧熵一句,“君子当知非礼勿视,别人师徒恩怨,自当私了,你还留下来看什么,若是这些俗事你再插手,就滚出这听风轩去!”
闻言,妹奴到无可救药的梧熵,立即也拖着花痴中的羽兮离开了,大厅里便只剩下青音与和光同尘四目相对。
青音被和光同尘那双仿若洞彻一切的眸子盯得心口发毛,反射性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欲拔腿而逃,却又腿软得几乎要跪下伏罪。
到底是年纪小,纵然心肠恶狠,却不腹黑深沉。
木然的脸上彰显着掩饰过度的紧张。
心虚一目了然。
许久,想起一个人来,仿若有了保命符,青音的心才稍稍定了定。
“师父,我见到师祖了。”青音故意转移了和光同尘的注意力,怕他听不明白,又加了一句,“真的师祖,清戈。”
令青音意外的是,和光同尘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甚至看向她的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清戈,他自然是要找的。
不过在这之前,先要将门户清理干净!
他无法容忍有人伤害画心,更遑论还是自己信任的人!
“漓水的红莲业火,是你纵的。”和光同尘了然,纵然红莲业火青城多处皆有,可是寻常人不懂其中奥秘,十分敬畏,是轻易不敢碰的,唯恐一个不慎,被烧个灰飞烟灭。
唯独青音不同,她身为他的徒弟,知道怎么引火怎么纵火,怎么在火海里安然而退他落的发也好,他流的血也好,哪怕他淌的汗浸过的衣物都有隔火之效。
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是她!
青音见和光同尘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心知和光同尘并不想听她的解释。
他已然看破,而她再做狡辩,毫无意义。
许久,她才鼓足了勇气说,“师父,您别忘了,您也是青城的人,到底是青音做错了,还是师父您忘了本?难道师父忘了青城的火热水深,只知道心疼那个女人!”
“为师心疼的是这天下难得的太平!”青音看到和光同尘两道舒展明朗的眉难得地纠结在了一起,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说,“她许为师的一城山清水秀已经做到了,为师自当践诺,救她一命,护她此生无虞。”
“可她是个妖女,她不是师祖!师父,你不要被她的妖法迷惑了,她变成师祖的样子故意勾引师父,她不安好心!”青音似突然想通了一般,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抓着和光同尘的袍角振振有词道,“城最忌惮的就是师父,她一定是城使的美人计,就是去勾引师父的,她想坏了师父的修为,师父,你不能被她骗了啊!”
和光同尘冷笑,“如果她真是城用来对付为师的人,城又怎会如此对她?”
“这是苦肉计啊,师父,不这么做,能将你从青城骗来么?”
“美人计?苦肉计?”和光同尘忍不住苦笑出了声,反问,“既然你觉得是苦肉计,为何还要传信让为师来城救她的?围攻无心居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甚至参与谋划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自己都已经够乱了,还何须徒儿动手。”想起城的伤亡惨重,青音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见和光同尘不信,依旧是一脸兴师问罪的怒意,青音又惶然解释道,“难道师父连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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