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到了一个疑似zì shā者,安楠想要凌晨在山顶看日出的计划便被破坏了,等救援队找到他们所在之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人事不省的伤者伤得很重,救援队生怕他坚持不了太久,只好连夜把他抬下去,而安楠作为发现他的人,自然只能跟着一起下去。
下山之后安楠跟警察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她本来见人已经送进了医院之后就离开的,但伤者身上没有任何有关身份的证明,警察一时之间没法找到他的家属,况且也还没有查明白伤者是zì shā还是他杀,所以安楠这个第一目击者也需要留下来方便警方随时调查,顺便在医院照看一下这个还没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的人。
伤者在医院里抢救了好几个小时,才脱离了生命危险,送到了普通病房。
安楠本来出来就是旅行,到处浪的,现在救了一个人,又见他可怜兮兮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便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在病房里给他守守夜。
安楠在病床旁坐着,正兴致勃勃地用手机看一本侦探小说,突然就听到一阵轻咳,她一看,那个被她救的男人已经清醒了。
“醒了?”安楠给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了一点。
男人看见她一个陌生人,也并不好奇,喝完水就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情绪低沉到对周围毫无好奇心了。
安楠见他的脑袋被白绷带包得紧紧的,脸上又面无表情,清醒过来之后又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便自然地以为他是zì shā未遂的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楠问他。
“盛冬。”男人声音低哑地回答道,安楠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人不会搭理自己的,却没想到他都这么消极低落了还有礼貌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实在让她有些意外,不过对这人的印象倒好了一些。
“你为什么要zì shā啊?”安楠直截了当地问道,丝毫没有怕触碰到他的伤心事而让他再次萌发zì shā念头的担忧,只要不是抑郁症,一个人zì shā过一次,经历了濒临死亡的恐惧和绝望之后,往往就会失去第二次zì shā的勇气了。
要是抑郁症,那这次被救回来之后,他的家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肯定会让他去看心理医生治疗了;如果不是抑郁症,那安楠问出他zì shā的原因,说不定还可以开解、劝慰他一番。
盛冬听到安楠的问话,眼神异样地看了一眼安楠,并没有回答。
安楠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的伤心事,又看到他脸长得英俊迷人,即使包着绷带也没有滑稽难看,反而带着一种流浪画家般颓废、文艺的气息。
联想到他已经是中年人,都说中年人身上的负担最重,上有老、下有小,连辞职都不敢。社交媒体上不是有句很流行的话:不要大声责骂年轻人,他们会立刻辞职的;但是,你可以往死里骂那些中年人,尤其是有车有房有娃的那些……
安楠便脑洞大开,觉得这人是遇到了“中年危机”了。
顿时便同情地问他:“你是失业了、破产了?父母生病没钱治?还是老婆给你戴绿帽了?又或者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不是亲生的?”
听到这么“犀利”的问话,盛冬终于把目光焦点集中到了安楠身上,但他并没有回答,那双不知道是因为精神气弱而睁开不完全,还是因为本来就懒得睁的睡凤眼定定地看着安楠,以死亡凝视的方式。
安楠以为自己戳中了他的伤心事,觉得如果他真是因为以上那几件事之一才zì shā的,那也情有可原,毕竟确实比较惨。
“虽然你的经历确实让人同情,但是也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啊,失业破产就再找其他工作,找不到合适的,那找个体力活也不错啊,我看你人高马大,四肢俱全,做苦工也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吧?
要是父母生病没钱治,就找找公益组织,众筹、借钱什么的,说不定能凑一些钱。
老婆给你戴绿帽?那就离婚啊,天下的女人多着呢,何必为了个不忠诚的女人轻贱自己的生命?
千娇万宠的孩子不是亲生的?那这确实有点惨啊……不过等你冷静下来之后,对孩子有感情的话,依旧可以当养子女啊,如果不能接受,那离婚让你老婆带走就是了,你想要亲生的,就以后再生一个嘛!你看,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何必一时冲动跑去zì shā呢?”
安楠充当了一回心理医生,苦口婆心地劝慰盛冬。
盛冬安安静静地听着安楠讲话,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眼神也怏怏、懒懒的,又似乎带着莫名的复杂意味,安楠一时弄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安楠见他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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