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可是在认为自己思维太过荒谬的时候，心底竟然开始有了抑制不住的期待。
如果……冯寻墨没有死呢？
郑子瑜感到自己开始兴奋起来，他说不清这种情绪的来源，但是他知道自己此时来了精神。
只是，再怎么想都是“如果”，与现实无关，不是吗？
冯寻墨的确死了啊，铺天盖地的报道，还有身边所有人提起时的欲言又止……
但为什么，心里面还这么期待呢？
因为那一场梦，所以改变了他所有的思维方式，甚至将内心也改变了吗？
他为什么在想到冯寻墨可能还活着的时候，心里会那么激动？
为什么无法抑制的，想要现在就去确认冯寻墨还活着的可能？
这太荒谬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此刻微微震动起来。
郑子瑜复杂的思绪和心情被打断，他终于有了从一片混乱中抽离的理由。
屏幕显示，是秘书的来电。
“总裁？”秘书对于他接起电话的速度，感到有些讶异：“今天，需要派人去接您吗？”
郑子瑜微微皱眉，他将手机拿开，看了看时间，又放回耳边，低低的回答道：“嗯。”
“好的……”秘书说话的尾音有点儿长，这意味着她还有话没有说。
郑子瑜察觉出了这一点，于是耐着性子等她继续开口。
可是秘书犹豫了两秒钟后，似乎放弃了继续说下去的可能，于是语气一转：“那我会将今天的行冯简报，一并让司机带给您。”
“等等。”郑子瑜微微挑眉，他终于感觉到之前遗失的那些情绪，此刻悉数回归到了体内：“我还要那次宴会的所有相关资料，我记得之前让你做过一次整理的。”
“啊？”秘书本来正在倒水，闻言不由得一愣，水渐渐溢出了杯沿也没意识到。
“如果短时间内能交给我，电子版也可以。”郑子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眼神比起五分钟前的茫然，此时更多的却是某种坚定。
秘书停顿的思路终于继续下去，她看着桌面上的水渍，似乎一下子惊醒过来：“啊……好，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水壶放下，转身去找毛巾，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问道：“那个，总裁，我上次整理的那份儿在公司里……现在我手头也没有备份。”
郑子瑜当时只看了一点儿，就头疼得要命，于是便让她丢掉。
幸好当时犹豫了一下，将那沓资料放在了办公区的书橱里。
“这样啊……”郑子瑜走进步入式衣柜，眼睛迅速的扫了一遍，然后非常快速的从衣架上取下了一套西装和衬衫。
他走到落地镜前，将西装拿在面前比划了一下，并不是很满意。
但是他没有转身回去再选一身，而是站在镜子前，声音低沉的对着电话说道：“那今天上午，你负责再帮我调查一些事情。”
秘书有些疑惑，她已经找到了毛巾，往回走着：“您需要查什么？”
郑子瑜犹豫了片刻，他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一夜未眠，所以眼窝有些泛青。
自己居然会有如此憔悴的时候。
他低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感叹什么。
秘书隔着电话，只能隐隐觉得郑子瑜有些异样，但她又不能准确的描述出是哪里不对劲。
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一晚上不见，总裁就发生了变化？
郑子瑜对着镜子，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胡茬，然后低声说道：“查一下，冯寻墨。”
“啊？”秘书没有忍住惊讶，惊呼出声，同时手里的毛巾也掉落在地上。
她呆呆的低头望着那条毛巾，听到郑子瑜在电话里继续说道：“或者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秘书此刻更是张大了嘴巴。
“就这样，一会儿我到了公司再说。”郑子瑜看了看那套西装，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说完就要挂掉电话。
“那个……总裁……”秘书犹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郑子瑜想要按下挂断键的手指停顿在半空中。
“其实，郊外那座教堂的修女，在昨天打过电话……”秘书吞吞吐吐的说道。
“教堂？”郑子瑜皱皱眉：“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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