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嘉佑，让爷爷看看。!”顾浩将于宝宝拉到自己面前，拉开了他的小手。
果然，门牙掉了一颗。
“牙齿还留着吗？”顾浩问。
于宝宝点头，从自己的小黄书包里，拿出被老师包好的那颗牙齿，十分骄傲的说道：“老师说，我掉了牙齿，是因为我在长大！”
一副小傲娇的样子，让众人都禁不住被他的可爱模样逗笑了。
“对，咱们嘉佑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爸爸小时候的样子，这颗牙齿可不可以送给爷爷啊？”顾浩宠溺的摸着孙子的头问。
于宝宝转头看妈妈。
“爷爷，为什么要我的牙齿呢？”他好的问。
顾浩招招手，让家里的佣人从壁炉的柜子，拿过来一个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
“咦？”于宝宝好的看过去。
“你看，这是你爸爸掉的第一颗牙齿，这个，是你的胎发。”顾浩指着盒子里的东西说。
顾乘风神色 一滞，朝父亲的方向看过去。
“爷爷，什么是胎发啊？”于宝宝追问。
“胎发，是你小时候第一次剪头发的时候留下来的头发，那个时候啊，你才这么大点儿，爷爷一只手能把你托起来，现在你长大了，爷爷也老了。”顾浩感慨。
“那爸爸的牙齿也是幼儿园老师帮他装好，才带回家吗？”
顾乘风突然起身，离开了客厅。
于思琪感觉他似乎情绪不对，于是追了去。
院子里的花园旁，顾乘风坐在长椅，看着竞相绽放的蓝色雏菊，沉默不语。
“你怎么了？”于思琪走过去，担心问道。
“我的第一颗牙齿，是在这里面摔掉的。”顾乘风看着眼前的花园说。
“看来这是一段并不怎么值得回忆的事情。”见顾乘风情绪不佳，于思琪猜到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顾乘风目光深邃却没有聚焦，他看着远方，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这是第一次，于思琪见到顾乘风在自己面前吸烟。
“那年我五岁，跟着家里的花匠在园子里种花，我爸下班回来，看到我满身泥土还一脸开心的样子，大怒，认为作为顾家的男孩儿，该把心思都花在学习面，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成为他的骄傲。于是他冲过来，把我刚刚栽下去的花苗，全都铲了，我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想求他原谅，他却一巴掌打过来……”
顾乘风微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烟雾缭绕在他的面前，遮住了那双漆黑的眼。
“我的嘴巴撞在栅栏，撞掉了第一颗牙齿。”他落寞的说。
于思琪拉住顾乘风的手，试图安慰他。
“为人父母的，也许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龙成风，成为他们的骄傲，而且，我想他当时应该也是很心疼你的，不然为什么要留下你的第一颗牙齿，保存了这么多年呢！”
“当时我满口鲜血，捧着牙齿给他看，当时正怀孕的李冉，以晕血为理由，把我挡在了家门外。”
于思琪看到顾乘风的脸闪过一丝讥诮之意。
“我在园丁的帮助下，用凉水，冲掉血迹，将牙齿埋在了栅栏旁边，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踏进过这片地方。”
眼前绽开正绚烂的雏菊，却让于思琪感觉到了一丝悲伤。
也许人都有伤春悲秋的特性，也或许，初秋，本是悲伤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将我那颗牙齿找到，而且保存了。”顾乘风娓娓道来，“我知道他当时为何动怒，不是因为我不思进取，而是……我母亲平时最喜欢这片花园，最后去世时，也是倒在这片花园里。我也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只不过……这里有我母亲的味道。”
于思琪想到自己的妈妈。
虽然从小家境贫寒，但母亲一直对她如宝贝，她努力学习，拼命打工的时候，回到家总会有一双温暖的手呵护着自己，总会有温暖的话语安慰自己。
她突然有些心疼顾乘风。
“所以，你心里并没有记恨你父亲。”她将头倚靠在顾乘风的肩头，说出他心所想。
“恨意只会让我对母亲的死更加怀疑。”
“你母亲不是突发性心脏病去世的吗？”于思琪惊讶。
“她当时只有三十岁，身体健康，从来没有过任何心脏方面的问题。怎么会突发心脏病？”顾乘风说出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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