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醒来,外面空气清冷,李少安极不情愿从被窝里爬出来,穿好了衣服来到堂屋,见到大嫂谭红霞刚把热气腾腾的早饭端上桌。
“少安,快去洗把脸,来吃饭。”谭红霞热心的招呼道。
来到屋后的水缸边,舀了瓢水往脸上一捧,冰冷刺骨的水像刀子割在皮肤上,立时让迷迷糊糊的李少安彻底清醒过来。
来到堂屋,和大嫂一起吃着早饭,屋里屋外没看到大哥的身影,李少安问了句,“我大哥呢?”
谭红霞咧了咧嘴,说道:“昨天落大雪,怕是把搭水的竹子给冻坏了,今天早上屋里没水,你大哥一早就去了山里。”
“等吃完早饭我也跟去看看。”李少安把一个鸡蛋往嘴里塞了进去。
这个鸡蛋是谭红霞特地给李少安煮的,怕他从城里回到山村吃不惯这边的伙食。平时他们两口子可舍不得,就连李松树、李松林两个小子也难得有这么好的待遇。
“大嫂,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呢!”
许久没有尝过家里的饭菜,李少安只觉得每一个味蕾都是那么的舒服,也许这就是家的味道。
谭红霞笑道:“兄弟几个里,就你最会哄大嫂开心。”
吃完早饭,李少安从衣兜里翻出来三张的票子,塞到谭红霞的手里,说道:“大嫂,这些钱你先拿着。”
“少安,你这是干什么!”谭红霞很是惊讶。
三张蓝票子上面印的是四位伟人的头像,那可是100元大钞,绝对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李少安愧疚道:“这些年我在外面读书,多亏了大哥大嫂的帮忙,现在我又回到铁山湾,暂时与哥嫂同住,这些钱算是我补贴家里的生活费。”
“多一张嘴巴能吃几个钱,少安你可千万别和大哥大嫂见外,这里就是自己家,天底下哪有在自己家吃饭睡觉还要钱的道理!”
“大嫂,你就当是我这个叔叔给松树和松林的,明年松树要去镇里上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谭红霞怎么说都不肯接这个钱,直接和李少安板起脸来,“少安,你要再这样,大嫂可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听大嫂的便是。”李少安见谭红霞不肯接这钱,只好变了一种说法,“不过我平时又没什么开销,花不了多少钱,放我身上怕掉,这钱先放大嫂这里帮忙管着,等要的时候再拿。”
谭红霞这下没有理由再反对,只得收下了李少安的300块钱,心说就先帮忙保管着,以后少安要用到的时候再拿出来。
“少安,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谭红霞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李少安一个学生,没有下地干活也没有进厂上班,身上怎么会凭地掏出300块钱来,这钱的来路她总得知晓清楚。万一李少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这钱来的不干净,她这个大嫂必须要进义务劝诫小叔子。
李少安反应过来,这是谭红霞担心自己走了歪路,不过这也难怪,八十年代初,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干一年活也就差不多这个钱。谭红霞接了这笔钱,心里能不忐忑吗?
“大嫂,你放心,这些钱是我在学校读书的这几年攒下来的奖学金。”
李少安说的都是实情,这些年他一心都在学业上,学习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各种将奖学金一个不落。
在首都上学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除了大哥大嫂每月寄来的生活费,每年的学费都是靠着李少安自己从奖学金里挤出来的。
四年下来,除了最基本的学费和生活费,李少安从不乱花钱,奖学金多多少少攒下了300块钱,现在全部交到了大嫂手里。
简单收拾一下,换上长胶鞋,披了件棉大衣,李少安准备去山上找大哥。
谭红霞从厨房里拿出来一个保温饭盒,交给李少安,说道:“你哥天没亮就出门,这会儿肯定饿了,我准备些吃的,你一并带去。”
李少安要推门出去,谭红霞又将他叫住。
谭红霞从柴房里找来一把柴刀,又找到个专门挂柴刀的木销,亲手系在李少安腰间,不忘叮嘱道:“你带上这个,路上小心。”
柴刀是铁山湾村民们最常用到的一种工具,黑的刀背,又宽又重,刀尖像是鹰嘴一样的弯钩,朝里面弯曲,刀柄不长不短,可以一手握住,也能两手同时握刀。
这样的设计非常适合在山间行进,荒山野岭间鲜有路径,去山里都要靠一把柴刀在前面开路。刀头的弯钩对付起灌木杂草树藤树杈来很是方便。而且山里面常常遇到野兽,有把柴刀在手,总是多一份保障。
望着这个标志的后生,谭红霞在心底里总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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