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飞无神的眼珠子动了动,他艰难抬起头沙哑开口:“你说什么?”
“我见过你妻子,她穿着一身白衣,满头白发。”范彦认真道。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当时还和他老婆打了一架,自己差点将他老婆的满头白发拔成秃子。
“她在哪?你什么时候见的?快告诉我,快……”谢泽飞猛然站了起来,眼中满是血丝,然而他突然见到范彦头顶有一小撮纸灰,表情瞬间变得黯然,痛苦低下头去。
“就在她死去的荒山上。”
范彦谨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担心谢泽飞控制不住情绪而发狂。
“哪座荒山?”
“你不知道?”
范彦一愣,满脸惊讶。
“不知道。”谢泽飞的声音很低沉,“我当时只是听到了琴儿上吊的噩耗,当时我不信,后来警察传了一张她死后的照片给我,我马上冲回了家,因为我还是不相信琴儿会死。但是没想到,我一打开门……”
谢泽飞的表情变得扭曲,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痛楚。
“你看到了什么?”范彦盯着谢泽飞的表情,他觉得自己马上要接触到真相了。
谢泽飞沉默了很久。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他才艰难开口:“我打开门,便发现欢欢和多多都躺在地上。我冲过去才知道,他们早已就没有了呼吸,身体冰凉的。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后来从昏迷中醒过来,我才注意到,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很深的青手印。”
“你是说?”范彦眼皮猛跳。
“他们是被人掐死的,活生生掐死的。”谢泽飞惨笑起来,带着哭腔,“他们才一个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被掐死的?谁这么恶毒?”范彦震惊,能够对才一个月大的龙凤胎动手,这得有多狠毒的心肠。
“哈哈。”谢泽飞突然大笑起来。紧跟着又开始痛哭,犹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是?”范彦一时不明所以。
“你肯定想不到,不……不要说你,全世界的人都想不到。若不是我对这个手印熟悉到了骨子里,每天握着那双手睡觉,我也不会相信。”谢泽飞忽然顿住,盯着范彦一字一句道。
“是你妻子杀死了他们?怎么可能?”范彦觉得毛骨悚然。
“我也不信,琴儿爱他们两比爱我还多,平时连大声说话都怕吓到他们,怎么可能下此毒手?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于是我疯了,我冲了出去想找琴儿问个明白。但是我没问到,我只在殡仪馆看到了她的遗体。那时琴儿的脸上满是怨恨和不甘……那一刻我才明白,琴儿她不是自愿的,她肯定受到了他人的强迫,在被逼无奈下才做出这样的事。她还是那个心善的琴儿,她并没有变。”
“于是你就自己上吊成了吊死鬼,想和你妻子患难与共?”
“是啊,可是为什么我连这样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不了呢?我并没有见到琴儿来找我,反而……反而辜负了诗琴。”谢泽飞声音低落,渐渐沉寂。
陈湘桂想上去说些什么,却被范彦凌厉的眼神制止。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走到一边拨通了宗森的电话:“宗百……宗森,有个问题咨询你。”
好险,差点顺口说出了宗百科三个字。
宗森的哀嚎声响起:“大师,范大师,我叫你爸爸行不行?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啊,您老能不能找个正常的时间打电话?”
“啊?十二点半了吗?”范彦尴尬笑道,他没想到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说吧,您老又有什么问题想考验我?”
是的,宗森直到现在都不信范彦是真的想问他问题,实在是这些问题太过幼稚,随便一个有点道行的人都能讲的头头是道,更何况是范彦这样的大师?
所以他一直认为范彦是故意在考他。原因嘛,恩,他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范彦本身有这种怪癖?
“养鬼人养的鬼魂,是不是怨恨越深越好?”范彦问道。
“这个啊,简单。”宗森脱口而出,“养鬼人在养鬼之前,都会到处寻找适合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最好是女子,而且生前越柔弱越好。然后让她在临死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让她经历世间最残酷、最惨痛的死法。这样死去的人就会戾气极大,在死后基本上都会成为怨魂,而且有一定的概率成为猛鬼。当然如果养鬼人走了狗屎运,或许第一次就会培养出一个红衣厉鬼出来。”
果然如此!
范彦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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