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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绾拉着她走到了走廊的角落里，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对不起嘛。”
念凉凉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拧眉看着她。
向绾叹了口气：“……没想瞒着你。”
“是想临走之前通知我吗？”
向绾被她这么一问，话语噎了一下。
半晌，她缓缓转身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懒懒的看着教学楼下欢声笑语的同学。
“凉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这个申请表是我刚拿到的，昨晚原本是要告诉你的……”
念凉凉也靠了过来，跟她一样靠在栏杆上往下看，眼里透着迷茫：“昨晚？”
“嗯。”向绾回头冲她一笑：“我以为你之前说要离开是认真的，但我知道，你舍不得。”
“我……”念凉凉忽然没了声音，心里的恐慌一度攀升到顶点。
她侧头盯着向绾：“绾绾，你怪我了吧……”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勾住向绾的手臂：“你都想偷偷瞒着我走了，你要离开我？”
向绾冲她笑了一下，又回头看着前方，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无望。
念凉凉看的难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忐忑的不行。
“凉凉，我们十几岁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形影不离，我们亲密宛如一人，我很开心。”
向绾回头看她，见她眼神里尽是恍惚和茫然，有点舍不得。
她叹了口气，坚持说道：“凉凉，你看。”她在教学楼下欢声笑语的同学间随手一指：“你看他们，无忧无虑，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像你和我……我们，从高中开始，心里想的，口中说的，我们做的哪一点是真正我们想要的？你讨厌学经济，但还是
义无反顾主修了经济学和法律，至于我……从小到大，我所学所做的一切……”
向绾说到这里，忽然没了声音。
念凉凉却听出了她话中的悲哀。
整个向家，全都是男孩子，只有她一个是女孩子。“……我大概是为了赌一口气，好像都只是为了让别人听到向绾这个名字的时候，会忍不住赞叹：看，那个美丽温柔的女生就是向家的千金……这么多年，我所有的努力，换来了南城第一名媛这个称号，换
来了南大学神的称号，换来了恬静温柔这个标签……细想下来，似乎真的没有哪一个是我真正喜欢的。”
念凉凉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越来越难受。
向绾侧头看着她已经皱成一团的小脸，忍不住笑了，又想起当年报考专业时念凉凉说过的话。
“绾绾，我是一定要主修经济的，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讲义气陪着我了，大好的青春不能耗费在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上。”
向绾当年是真的茫然，思考良久却发现自己竟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最后跟着念凉凉一起主修经济。“其实当年我骗了你。”向绾淡淡一笑：“我当年其实是想留学的，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读研，也不会出国，毕业后就会进入念氏工作。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下呢，而且，反正我过去那么多年都不温不火
没什么追求的过来了，但是现在……”
“前二十年，我一直在为整个向家努力，现在，是不是可以真正为自己做些改变了。”“我想过让你跟我一起走，念氏不在了，你没有必要继续学枯燥无味的经济学，有厉家在，没有人会逼着你进厉氏工作，那么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形影不离……可是昨晚，我听到你的那些话，我知道，你
走不了。”
“我可以，绾绾，我……”
向绾回头冲她一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可以，你舍不得我嘛，但是……我不能太自私啊。”
念凉凉一直摇头，神情有些痛苦，但在口才一向压自己一头的向绾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绾又趴在栏杆上，静静的出了一会儿神：“凉凉，你跟我不一样，薄乔衍是值得期待的……”
“而我，已经没有任何期待。”
她转过头，歪着脑袋轻笑：“这个地方，除了你，没有一丝一毫让我留恋的。”
念凉凉忽然就心疼的不行，红着眼圈看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这几天一直在犹豫，到底该如何向你说明，但昨晚你的那些话让我忽然发现，其实没有我的保护，你一样可以独当一面，所以我最后一点不舍和顾虑也打消了。我已经想好了，到了美国那边主修表演，
我第一次无所畏惧的豁出去，我很开心，你也该为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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