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我出生那天我爸还在生产队没有回来,而『奶』『奶』也因为隔壁村出了事被请去帮忙了。
那时村里人看到我们一家人都跟见了妖怪似的生怕沾染了悔气,当天我妈是忍着痛一个人往县城赶,说来也怪。
那天我妈一出门天就起了大雾,按照我妈说的话,从土篱笆村到县城就一座山一条道不可能『迷』路,可当天我妈在大雾天走到天黑都没有走出去。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山脚下的野坡地里,那天晚上月亮跟个大脸盆子似的,透过雾气灰刹刹的,那山下的野坡地村里人都叫土狼沟。
说白了其实就是个『乱』坟岗,我妈当时脸都吓白了,她的周围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墓碑和鼓起来的坟包。
一些坟包上还『插』着白条在月夜里舞动,跟鬼手似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妈肚子突然剧痛不止,低头一看裤腿上都是血,我妈知道是羊水破了。
或许正如『奶』『奶』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数。
那天晚上我爸求着村里的人找了一宿,后来在土狼沟的坟草地里找到了我妈,『毛』草里到处都是血和抓痕。
在我妈旁边,还有我妈沾满血的衣服裹着的婴儿,而那个婴儿,就是我。
我妈那时候都只剩下一口气,要是在晚一些我跟我妈可能都保不住了。
后来『奶』『奶』满脸都是追忆,对我说,“找到你妈的时候,地上都是血,她还把你抱的死死的。不过说起来也怪,那天天都还没亮,找到你们的时候那坟地里几百只黑溜溜的老鸦,『奶』『奶』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那么多老鸦。”
我没有像我姐一样,最起码外表跟普通婴儿是一样的,但我出生的时候那么多老鸦,『奶』『奶』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没过两天我也真的害了一场大病,其实从『奶』『奶』把我抱回屋的头一天开始,家里就出现了一些怪事。
半夜三更听到屋子里有人在翻东西,我爸还以为屋里招贼了,但是提着煤油灯出去翻东西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不仅半夜屋子里像是有人在翻东西,有时候还听到屋子里有另外一个人在咳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们家本来就阴盛阳衰,加上我出生在坟地沾了『乱』坟岗的阴气,我的病来的很突然,那天刚吃过晚饭就浑身抽搐,小脸成了铁青,连眼珠子都不转悠一个劲往上翻白。
我爸瘸着腿连滚带爬出门把村里唯一懂一些土法子的马二婆请过来瞅,马二婆进屋翻了翻我的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又用筷子挑开我的小嘴瞅了一下我的舌头就松开了。
她一个劲的摇头说这丫头救不活了,让我爸和『奶』『奶』准备后事,然后叹了口气就走了。
我姐刚去世两年,当时我妈本来就身子虚,听到马二婆说完这话脚跟子一软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奶』『奶』『性』格倔,说婷婷{我姐的名字}走了,我是陈家唯一的后人,只要还有口气就不能不管。
当天晚上趁着月『色』硬是拄着拐杖跟我爸抱着我往镇上赶,而那个晚上从土狼沟的山坡翻过去走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迎面走夜路的赶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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