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松听到身后风声劲急,只得收回铁锤,格挡飞刀。一声巨响、火光『乱』迸,钢刀被砸成碎片,纷纷『插』进路边的岩石。他心头得意,叹服自己竟有恁般神力。都播贺在他身后,趁其不备,猱身而进,一拳打中他的面门。张岩松硬生生吃了一拳,脚步踉跄,铁锤都握不稳,都播贺再进一步,猛击他的手腕,竟将铁锤夺走,顺手甩到了山脚下的深涧里。
偶耕没了武器,被赵勃、王升『逼』到一角,左躲右闪。张岩松两眼暴突、钢牙咬碎,握紧双拳扑向都播贺。都播贺也是赤手空拳,与张岩松撕打在一起。二人不再遵循武术套路,而是像孩童打架一般,拼出蛮力,抱在一起满地打滚。
李纳生恐误伤张岩松,不敢再放冷箭。他想在偶耕身上下手,扭头看时,却见偶耕看准了王升招数里的破绽,欺进一步,空手夺了长戟。长戟在他手中,宛若蛟龙出海,瞬时扭转局势,将二人『逼』得节节退守。
李纳张起雕工,瞄准偶耕。正待发『射』,忽然草地上一声哀嚎,血光喷涌,原来是都播贺抓到一块顽石,砸中张岩松的脑门。张岩松血流满面,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都播贺顺势翻身,骑在他身上,举起石头一顿猛砸,砸得他头骨粉碎,脑浆流了一地。李纳见此惨景,吓得身子酥软,手里的箭『射』在路边的大树上。
都播贺丢下石头,抹了抹脸上的血浆,这才站起身来,恶狠狠看着李纳。赵勃、王升见到张岩松惨死,双双收手,退到李纳左右。李纳惊魂未定,战战兢兢说道:“都播贺,你效命于我,今日为何与我做对?”都播贺不应,草丛里捡起他的浑铜戈矛,抡起来往地上一凿,将张岩松斫为两段,鲜血溅了李纳一脸。
“他是我的朋友,你敢杀他,我就杀你!”都播贺说道。
李纳知道,都播贺、偶耕骁勇无敌,凭着自己这几个兵将,绝不是对手。他感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天高水长,来日再会!我们走!”一转身,领着赵勃、王升以及几名官兵回山庄去了。
偶耕见他们走远,这才冲都播贺拱手致谢。二人互相问了姓名,都播贺甚是豪爽,挽住他的肩膀,和他称兄道弟,笑说当日在坊中以命相搏,谁知不打不相识,今日却并肩作战、一起打退敌人。
偶耕因问他为何到此。都播贺答道:“我从回纥来到青州,为的是骑马带兵,杀敌立功,当大将、做大官。可是那李怀玉、李纳父子不识英雄,把我当狼狗一样豢养,要我在坊中与人比武,他们拿我来取乐。听说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是铁勒部人,与我们回纥可汗又是姻亲。他正在招贤纳士,图谋大业,我这就去投奔他,说不定能受他重用。兄弟,你功夫不错,随我一同去吧!”
偶耕低头说道:“都播仁兄,我没有恁大的抱负,不想当大将、做大官。只想游于方域之外,虽是粗衣恶食,却也无忧无虑。”都播贺道:“你们大唐疆域之内,战火纷纷,喧闹不堪,哪来什么无忧无虑?在哥哥看来,唯有当上大官,受那皇帝的封赏,才能保得一世平安、无忧无虑。”
偶耕顿了一顿,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山野匹夫,不在州县户籍之中,更没有本领去封侯拜将,觅那朝廷的封赏。况且,我奉了节帅之命,护送侯小姐。哪知行到半路,风云突变,节帅被逐,小姐流落山谷,我那些将帅同袍死的死、散的散。如今,侯小姐仍在困顿之中,我的使命尚未完成,因此一心守在她左右,更不奢望当官拜将。”说毕起身,就要去追寻牧笛。
都播贺伸出巨掌,将他按在地上,爽朗说道:“兄弟,你即使遭逢劫难,也不改誓言;一言既出,便生死相托,我们回纥人最敬佩这样的汉子。我要与你结拜兄弟!”偶耕被他一语相激,立时豪情万丈,拱手说道:“小弟流落山林,无亲无故,有你这么一位哥哥,实乃三生之幸!”当下序起年齿,都播贺比偶耕年长十五岁。
都播贺突然起身,一步跨到张岩松尸身旁,探出手来,掬起地上浓浓的血浆。他蘸着血浆在偶耕额上划了三道,又把自己的黑脸涂得通红。都播贺邀着偶耕一起跪下,面朝山峰三叩九拜,对着日月山神发下重誓,二人义结金兰、称为兄弟。仪式已毕,都播贺仰天大笑,飞起一脚,将张岩松的尸身踢落山涧。
偶耕挂念牧笛安危,急急上路,都播贺不忍就此别离,于是与他同行。二人寻了一路,不见牧笛踪影,偶耕心急如焚。都播贺烦躁起来,说道:“如若不是我兄弟的朋友,待我撞见她时,定要扭断她的脖子!”偶耕闭口不言,只顾赶路。
密林之中,牧笛还在和昆仑奴斗嘴。牧笛骂他没心没肺,置朋友生死于不顾;昆仑奴满肚子委屈,埋怨牧笛有私心,只担心偶耕,却将自己的生死看作儿戏。牧笛又急又气,挥起马鞭抽在他身上。昆仑奴疼得直咧牙,双手捂住痛处,站起身来怒目相向。牧笛蓦地转身上马,一个人策马奔了出去——她要回去寻找偶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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