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九王爷到!”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响彻大殿。
只见一男子身穿墨色长袍,手持折扇,大步走进大殿,不浓不淡的青黛眉下,长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清秀的容貌也没掩住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戾气。
此人便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杭瑜!统领天下兵马,官从一品,同时也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
太监婢女识相的退了下去,只剩皇上杭瑞和杭瑜二人在大殿中。
杭瑞听着脚步声逐渐清晰,搁下手中的奏折,语气也由平日里的声色俱厉转为温声细语。道了句:“你舍得来看我了?”
杭瑜身上的戾气褪去大半,柔声道:“如今战事平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瑜儿手里握着的是燕江六十万兵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当要好生的安顿着他们。若是兄长觉得瑜儿怠慢了你,瑜儿给你赔不是了。”
杭瑞往龙椅边挪了挪,空出一半的位置,杭瑜坐下后他才道:“为兄知道,只是为兄有半年不曾见到你,而你在京中,于我不过是隔了几条街,却也不肯抽出一个时辰来看我一眼,这让为兄寒了心。”
杭瑜的脸上露出了常年不见的笑容:“是瑜儿错了,瑜儿这不是来了吗?兄长莫要气了,若是兄长因为瑜儿气坏了身子,瑜儿该自责了。”说着,双手握成拳就在他的肩上帮他锤了起来。
杭瑞的面色缓和了不少,杭瑜扯着他的脸,硬是弄出一个笑脸,他笑:“这样才对,若是日日愁眉苦脸,反倒浪费了你这张俊俏的脸。”
杭瑞心愉,手指刮了他的鼻子,忽的一转捏着他的脸:“你这小激灵鬼,还有脸说我。我可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坊间传闻,说什么九王爷的脸一沉,阎王都不敢来索命。”
杭瑜撇撇嘴:“兄长怎的如此八卦。”
杭瑞拉过他的手,拍了拍:“这些年你镇守边关,我在这偌大的宫中孤零零的一人,闲来无趣了便找人去搜了些你的传闻趣事。”
杭瑜打趣道:“兄长这宫里不说三千佳丽,五百美人总归是有的,怎会是孤零零一人。”
“你要喜欢我便全送你了。”杭瑞看了他一眼:“宫中的女子,不过都是朝臣的棋子,虽有容颜却不得真心,日日活在这些人的权谋算计中,我又如何不是孤零零的一人。”
他指着空荡的大殿,说道:“你看,坐在这里至高无上,可承受的孤独也是如此,那些人渴望一生的权利,荣耀,地位,也不过如此。众人眼里这大殿金碧辉煌,可谁又记得脚下洒了多少血?我这一生被万民困于王座,我也恨,恨不得自由,可终是逃不脱桎梏。这皇位、这天下,我不想要,可就是为了活着,一步一步的踏着别人的尸体被逼到此处。”
杭瑜听他说完,垂下头淡淡地说:“怨只怨你我生在了帝王家。你不要天下,我也不想要千军万马,可这都是命,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只能进不能退。即是如此,我们就当继续走下去。”
杭瑞的眼眶通红,他道:“我答应过母后,要做一个好的君王,我定不会食言。”
杭瑜看着他,露出笑容。
杭瑞叹了口气:“倒是为了我,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如今我帝位稳固,战事平息,瑜儿是时候该为自己打算,寻个好人家,好夫君,享画眉之乐了。”
杭瑜面色一沉,耍起了脾气:“兄长这是觉得瑜儿烦了要给瑜儿寻人家了?”
杭瑞连忙哄着:“没有没有,我巴不得瑜儿能一生都在我身边。”
杭瑜哼了一声:“大好年华都耽误了十多年了,也不在意多耽误个几年。放眼燕江的好人家,和我年纪相仿的,不少孩子都有十多岁了,若从未婚配的挑起,我这年龄也够与他爹娘称兄道弟了,哪里还有合适的好人家?”
杭瑞的脸上又浮起哀色:“是兄长耽误了你。”
杭瑜安慰道:“若是日后我遇到合适的人,紧紧的抓住便是。兄长莫要自责难过,命里有时终须有。”他话题一转:“今日进宫来,是来同兄长辞行的。”
杭瑞闻言一惊,忙抓住他的手,诧异道:“辞行?”
杭瑜点点头,温顺的说:“如今天下局势已定,可朝堂之上仍然是风云四起,动荡不安,我想替王兄……”
话还未说完,便被杭瑞截断:“朕不许!朝堂上的事,为兄自会处理,不许你再劳心费神。”
杭瑞登基十一年有余,在杭瑜面前,这是初次以朕自居。他不许杭瑜跪拜他,不许杭瑜与他有君臣之别。
杭瑜按住他的手,说道:“兄长,朝堂一日不安,瑜儿便一日不敢松懈,是时候重振朝纲了。平南王暗中招兵买马,只怕有意卷土重来,而朝堂上,又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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