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关切道:“公子,你感觉如何?”
苏珩看了四周,询问道:“盛明桓呢?”
观言往浴桶里加水的手停了下来,他道:“他将公子送回来就回房了,公子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回来时脉相虚的将我吓了一跳,身上还有多处擦伤。”
苏珩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阖上眼。这云山寺他每月都会来小住,寒冬飘雪也不至于受了寒气就倒,如今他不过是受了寒风,倒是险些让他送了命。当初用长生草救“盛明桓”时,执事长老就层提醒过他,日后必遭反噬。
他抬手搭在脉上,须臾放下。如他所料,内力散尽了。如今的他不只是普通人,还是个残废,剩了一副残躯。他在想,这就是执事长老所说的反噬吧。
当初救“盛明桓”的时候,他究竟为何毫不犹豫?如今被反噬了,却也毫不后悔。他将这一切,都归于“盛明桓”存在对于他的利用价值。
翌日一早,杭瑜在院子里踌躇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去关心一下苏珩,最终下定决心,一咬牙推了门进去。
苏珩醒着,还未起床。杭瑜来到跟前,关心道:“身体如何?昨夜你可吓着我了,不过你这身体可是虚弱得很。”
苏珩的脸色苍白,虚弱的说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
杭瑜嘟囔道:“昨夜忽的就趴在我肩上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这身子太娇弱了,吹吹风就成这样了,要是冬天下了大雪,那该如何是好?”
苏珩撑起身子:“冬季我便同那蛇一般,呆在屋里。”
“岂不闷得慌?”杭瑜叹道。
苏珩看着他脸上担忧之色并未退去,安慰道:“倒也不会,我喜读书,冬季便在屋中研习诗书,琴棋,那些书每年都看一遍,每年都有不同的收获,权当是一种修行。”
杭瑜闻言脸上也渐渐有了喜色:“不会无趣吗?”
苏珩摇头:“从前我的师傅圳元大师在世时,会三天两头找我切磋棋艺,有时候一下就是一个下午,他也喜答辩,我便与他交流看法,姿势不觉得无聊。他走后,苏府冷清了不少,我便在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春夏秋冬与花草相伴,也能静下心来。”
杭瑜听他描述的,脑海里就能有相应的画面。但是他也知道,苏珩并不快乐。他说:“日子是打发过去了,可心却依旧是孤独的。”
苏珩一愣,没想过杭瑜会这么说,缓了好一会儿才答:“相伴相知的人难求,我也未考虑过要娶妻生子。”
“为何?”杭瑜不解的问。
苏珩反问:“那你呢?你考虑过吗?”
杭瑜点头:“那是自然,不过还未遇到称心如意的,若是遇到了,自然不会错过。”
苏珩没有继续说下去。什么样的合适?什么样的不合适?前半生他都在考虑如何复仇,而有无后半生他也不知道。如今与仇人的儿子谈起了人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半响,杭瑜问道:“你来这寺里做什么?”
苏珩清了清嗓子:“每月这几天我都会来此小住几日,与主持对弈。”
杭瑜点了点头,想起苏珩与主持关系似乎是不错的。这是,寺里的钟声响起,他收了神道:“我该去佛殿诵经祈福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杭瑜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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