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文没有沾沾自喜,收了鱼就迅速下了第二竿。
过了片刻,便传来那知府家公子惊呼声:“上钩了上钩了。”
众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他一脸惭愧:“承让承让。”他将那鱼竿收回,从新上了鱼饵放回。
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们几人都相继钓到了鱼,唯有杭瑜一无所获。他看看别人的竹篓里,鲜活的鱼跳动着想要回到湖里,而自己的竹篓里空荡荡的,心中不由得泛起失落。
“欲速则不达。”稷子杰看出他的小心思,小声嘀咕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复和顾修文都钓了两条了,杭瑜还是一无所得。
顾修文看着杭瑜:“明桓兄,你怕是要输喽。”
“还没到最后一刻。”杭瑜回应。
“拭目以待。”顾修文道,那语气认定了杭瑜会输一般。
鱼钩依旧没有动静,杭瑜也微微有些着急,但他明白,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所以尽管如此他也不能松懈。
日落西山,平静的湖面突然荡起了一圈圈涟漪,鱼竿开始晃动,杭瑜抓住时机迅速握住鱼竿,却发现那重量比他想想的重的多,他使出三成力气才能将鱼竿扬起,一条肥硕的大鱼被拖出水面。
这条鱼与别的鱼不一样,两支眼睛中间有一块红色的印记。身长约莫有二尺,重达五斤有余。
“天呐,这是鱼魁。”杜明生惊呼。
杭瑜看着眼前的鱼:“鱼魁?”
杜明生解释道:“这是徐水的风俗,徐水以打鱼为生,每年会选出一条最大的鱼,就是鱼魁,然后烙上印记做场法事放入河中祭奠河神,祈求来年能大丰收。”
“祭奠河神?”
沈复道:“这徐水人呀,信奉河神。不过说来也怪,这徐水的鱼怎么流到这东湖来了?”
被沈复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奇怪,顾修文也纳闷道:“是呀,这徐水在上游,这鱼怎会顺流而下?”
“顺流而下不正常吗?”杭瑜疑问。
稷子杰摇头:“这鱼不同人,他们会选择适合的水域生存,河里的鱼如果放到了湖里,他会游回河里,湖里的鱼放到海里他也会游回湖里,而鱼不会如同船一样顺流而下,因为顺流而下会造成巨大的冲击力导致他无法控制方向,所以鱼都会逆流而上。”
“你的意思是鱼之所以回到湖里,是因为他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生存环境?”杭瑜问。
稷子杰走向沈复的竹篓抓起了一条鱼:“你看这两条鱼有什么不同?”
杭瑜对比了一下:“这鱼魁身上的鳞片薄,呈灰白色,而沈复钓起来的小鱼鳞片厚,且发黑。”
稷子杰目光里满是欣赏:“如你所说。江河的鱼和湖水鱼的区别就在此,江河里的水因为是流动的所以比湖水要清澈,所以江河里的鱼鳞片薄且光亮,而湖里淤泥较多,所以湖里的鱼鳞片黑且厚,相比较之下,江河里的鱼吃起来比湖水鱼口感更清甜香嫩。”
听完稷子杰的解释,众人恍悟,沈复道:“稷才子不愧为四大才子之首,知晓颇多。”
稷子杰没回话,摆出一副“还用你说”的嘴脸。
若是如稷子杰所说,那这鱼为什么会顺流而下来到这湖中生存?而不该继续逆流而上去他处?
沈复为了化解尴尬,画风一转:“明桓兄既得了鱼魁,那这场赌应当是明桓兄胜了,诸位仁兄可有意见?”
顾修文倒是爽快:“自是没了。”反正他有三条鱼,他自是没输。
杜明生也是三条,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张徘看着竹篓里的一条鱼,又看看沈复的两条鱼:“如此看来,便是在下输了,愿赌服输,这顿满汉全席便是我请了。”
沈复提议:“不如将这鱼交给那醉仙居的厨子,试一试这鱼魁和小鱼的口感如何?”
“好极了。”顾修文道:“明桓兄怎么看?”
杭瑜说:“没意见。”
“如此便说定了,天也不早了,我们起程醉仙居吧。”顾修文说着就指挥船靠岸。
众人起程醉仙居,小厮加快脚程将鱼先行送往醉仙居。
不时,杭瑜钓到鱼魁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平洲城,不少人都聚在醉仙居看热闹。进了城,他们一干人徒步有说有笑的前往醉仙居。
途经安庆街,观言驾着马车疾驰,不料顾修文等人并排而已占了路,若不是观言及时拽住缰绳,便生生的撞向顾修文。
马突然止步,导致车身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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