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盛明珏北上出兵助力蔺奚后,将士们都在年前回了京城,与亲人团聚,独独不见盛明珏归朝。副将捎带了一封家书,表明了他不回燕江的原因,杭瑞倒也不计较。
杭瑜和苏珩还是赶回燕江,与众人一起过了年。
出了十五,她便与杭瑞商量着。
“我不同意,你在京城是过的不开心吗?为什么非要归隐呢?阿瑜,我舍不得你。从前,你因为战事,常年不在京城,我每每想起你,心头就难受,盼着有一天想你,就能见到你。可如今,天下无战事,你却要归隐,我以后想你时,依旧是见不到。就留在皇城不好吗?就当是为了我,留在这里吧。”杭瑞连说了很多,最后,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他不希望阿瑜离开他,对于他来说,阿瑜是真的太重要了。
杭瑜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兄长,阿瑜想要的,一直就是过普通人的日子,平平淡淡的。生于帝王家,被迫过了十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阿瑜累了,想过向往的日子了,兄长就随了阿瑜吧。”
杭瑞没说话,两个人只是一起静静地坐了很久。
杭瑜走的这天,杭瑞带着贵妃出来送行。长长的队伍,一直送到皇城外。
马车里,杭瑜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象,缓缓开口,“就到这吧,兄长,再往前走,就出了皇城地界了。”
杭瑞有些低沉,杭瑜命令车队停了下来。
她率先起身下了马车,苏珩紧跟其后。她望向身后那些,曾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大声道:“将士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是我燕江的好男儿,是我们燕江支柱,更是我们燕江的骄傲!感谢你们多年来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守卫燕江。燕江,我就交给你们了!”说着,她便决然跪下,“请你们受我一拜,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就没有这天下的太平!”
将士们纷纷跪下劝说,“公主,使不得!”
杭瑜不顾劝说,毅然叩首。
苏珩将其扶起,杭瑜转头对不肯下马车的杭瑞道:“兄长,阿瑜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若有战,召必回!”然后转身朝良萧和盛明烨说道:“大哥,大嫂。阿瑜走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得了空,便到平南找我。”
盛老将军杵着拐杖,杭瑜道:“舅父,感谢你这么多年对阿瑜的栽培,阿瑜要会回来看你的。”
杭瑜眼里挂着泪,在场的人都一样。从前,她最讨厌分别,如今,依旧一样,可不得不如此。
杭瑜转头,准备上马车,杭瑞下来了,唤了一声,“阿瑜!”
杭瑜转头扑进他怀里,杭瑞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常回来看看。”
“嗯。”杭瑜点了点头。
杭瑞抬头对苏珩说,“别忘了我说的话,若我知道他过得不好,不论多远,必然会替她撑腰的!”
苏珩点点头,“兄长请放心,各位也请放心。”
“时辰不早了,出发吧。”杭瑞道。
杭瑜点点头,利落的上了马车,苏珩命令车队出发。
身后的将士们纷纷下跪,连着三声道:“恭送大将军!”
声大可憾天,杭瑜不敢回头,可终须一别,但也不代表从此就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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