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往上，离徐水还有多远？”杭瑜问县令。

    县令有些慌：“回大人，下官也不知道，我从没走过水路，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杭瑜不在问什么，良墨依旧撑着竹排往上游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杭瑜发现这里的水上飘着许多红色的树叶，还有些黄色的花穗。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花穗和树叶有些不寻常？”杭瑜问良墨。

    良墨仔细的看着漂浮在水上的东西道：“许是上游哪里有这种花或者是叶子的树呢？”

    杭瑜觉着良墨说的也有些道理。

    竹排向上，不一会儿杭瑜又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良墨仔细闻了闻，神色有些慌乱：“公子，是腐肉的味道！”

    他们自幼就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死人的腐肉味是良墨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他加快速度撑着竹排向上。

    他们通过一处山峡口，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和杭瑜心里一惊。

    河道上飘着的全是死了的鱼，白色的肚皮露出水面，大批翠鸟和夜鹭停在鱼身，安逸的吃着快要腐烂的鱼，纵使杭瑜他们贸然闯入，这些鸟儿也没有要飞走的意思。扑鼻而来的气味令人作呕，杭瑜与良墨倒是习惯了，没有太大的反应，一旁的楚宴和后边跟来的人看到这等场面，纷纷吐做一团。

    “继续往上走。”杭瑜下令。

    良墨撑着竹排，在一片鱼中开出一条路。他数不清这里有多少鱼，最起码是以万计，就算内心再怎么强大，看到这样的画面，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颤动。

    杭瑜皱着眉头，面色沉重。若是他今日不来，便不会看到这般情景，便不会知道在燕江，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远离了那地方，众人深深呼吸，希望能将那些想起来就令人恶寒作呕的画面忘掉。

    楚宴蹲下，准备捧这河里的水漱漱口，却被良墨制止：“不可，只怕这水里也有问题。”

    楚宴连忙拍拍胸口，心想好在良墨制止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村子。这里大约有四五十户人家。他们将竹排放置河边，朝村子里走去。

    途中遇到挑水的村民，良墨上前问道：“老人家，这里是那里？”

    村民回答：“清水村。”

    良墨看村民挑了两桶水，不解的问：“那旁边便是河，你们怎么要去挑水？”

    村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是外来的人，不知道。那河里的水啊，不能喝啊，我们村都死了好几个人了。所以我们才到隔壁村子里挑水喝。”

    对于这个答案，良墨并不意外，继续问道：“那你们不报官吗？”

    村民叹了口气：“报了，官府也来人看了，说他们也没办法，让我们不喝河里的水，就没了下文了。我们原先就是靠打鱼为生，现在河里活的东西都没了，年轻人都出去做工了，只剩我们老的老小的小的在村里，种点粮食糊口。”

    “老人家，那你知道这河的上游通往哪里吗？”良墨问。

    村民点头：“再往上走半个时辰，就是徐水县了，听说那里的情况比我们这里还严重！”说罢，老人家挑着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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