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显然也没想到,周秦川识字这事儿,不但如此轰动,还带给他们关阳镇乞丐这么大的红利。
别看他和周秦川说得轻松,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要是这场比斗输了,虽然事后可以耍赖,但对方人多,动手的话己方定然落了下风。
更重要的,是他很忌惮这个张三,别看此人已然生了白发,年纪不小了,但隐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吴大自问力气不小,动手的话,干翻三五个不成问题,但看到张三,他还是会心虚,对方往那一站,他可没有多大把握。
对方突然开口认输,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
“嗯...”
吴大清清嗓子,挺挺胸膛:
“张三,这话可是你说的,算数?”
张三拿眼一瞪他:
“我张三说的话,何时不算数了?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今后关阳镇只要有周先生在,我们毛阳的人绝不踏进半步!”
吴大心中狂笑,没想到小济这个兄长还是个福星,不见血的就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心中得瑟,就有点不知轻重了,忍不住开口道:
“那毛阳镇那里,我们关阳的人能不能...”
话未说完,张三哥背后有rén dà喝,“吴大,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正是口臭兄。
张三没有回答,轻哼一声,扫了吴大一眼后,背手转身,“我们走!”呼啦啦带着毛阳镇群丐走了。
吴大翻了翻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目送张三等人远去。
口臭兄追上张三低语:
“三哥,不能因为他是读书人咱就认输啊。”
毛阳镇的乞丐对张三的决定都没有什么异议,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口臭兄虽然也敬畏读书人,但莫名奇妙就输了阵仗,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
“你懂什么!”
张三眼皮未抬头未扭,只管继续前行:
“之前说的仍然有效,土地庙门前那里归你,不过你没有受伤,赏钱就没有了,要是愿意,你就留在毛阳,要是不愿意,你大可另谋高就...”
说话中,毛阳镇群丐渐行渐远。
对于读书人,张三倒是不太害怕,更多的,是敬服。
当初土木堡兵败,他这积年老卒都觉得大明完了,最多能同前宋那般,划江而治就是幸事。
这才不管不顾,也不回军中报道,一路南逃,就此做了逃兵。
直到此地,方才听说那个曾经巡抚晋西的书生,危难之际方显英雄本色,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生生挽回了大明国运,将也先败于京师。
自此,张三一改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念头,对读书人敬重异常。
这也是他今日主动退让的缘由。
当然了,兵当不了,但凭身手,张三也在毛阳做了一镇的乞丐头儿。
这边厢,关阳镇群丐则是一拥而上,把周秦川高高举起。
周秦川瘸着腿,面对这么多只手,毫无反抗之力。
“轻点!轻点!”小济气急败坏地大吼,“我兄长的腿还没好呢!”
晕晕乎乎被抛到空中的周秦川,还有点没搞明白,完全想不到,因为他的能读会写,就消弭了一场血光之灾,这场赌斗就算是赢了?
嗯,也不能算赢吧,毕竟关阳的乞丐还去不了毛阳,最多算个平手之局。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也是,听他们说,关阳繁华略胜毛阳半筹,乞丐数量又比毛阳少,自然要好混些。
只要能保住这一亩三分地就好,至于毛阳那里能不能去乞食,没人会放在心上的。
......
骄阳虽然不似火,但也有些炙人,开始显露它的威力,提醒世人初夏到了。
周秦川探头,看看不远处,小济正光着身子在河中戏水,又惬意地躺回浅水中。
解决完同毛阳诸丐的争端后没几天,天气益发炎热起来。
白日里上街行乞,总要晒出几身大汗。
周秦川再是被人带得有些邋遢,也有些受不了了。
自己身上的臭味闻习惯了倒也还好,关键是身上发痒,实在忍不住了。
在征得李漆同意后{李漆不同意也不行},周秦川找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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