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到他的骂声,众人反而放了心,骂的中气十足,口齿也利落,应该没有受到mí yào的影响。
随后,周秦川陪着小济,在毛阳养了三天的伤病。
直至今日,方告辞离去,张三带着几个亲信,一路想送,直到毛阳镇外。
“三哥的大恩大德,我小济没齿想忘,只能以身相许了。”
旁边的小济似模似样地学着周秦川抱拳行礼后,嘴一张,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言辞让人发笑的惫懒模样。
以往周秦川对这小子这些不着调,且乱用成语的话,总是有点头疼,不过经此一事后,倒是看得开了。
小济自幼流离失所,且从未开过蒙,进过学,仅靠听书,就能学到这些言辞,哪怕用的地方不对,也不是易事。
何况既然旧态复萌,不正说明他虽然经此一劫,却不论是心智上还是身体上,都没有受到影响,仍是原来那个大咧咧,讲义气的小济么。
张三咧嘴大乐:
“你忘不忘的我管不着,不过以身相许我可不敢要,三哥我不好男风,喜欢的可是女娘。”
小济眼珠一转,知道自己又用错词了,不再言语,他有点好面子,打算等会儿人少之时,再找兄长请教。
“小济的意思,是......”
周秦川再度抱拳,意欲解释一二。
“行了行了,”张三托住周秦川的手肘,“都是过命交情的兄弟了,用不着这么谢来谢去的,难不成要我为这条好了的腿,也向你和你那学生不停道谢不成?”
张三那条老寒腿,一旦发作,向来都是咬牙苦捱,他之前状况尚好之时,也曾问过医,不过效果差强人意,也就绝了治病的心思。
不想李漆知道他于小济有恩,解决完小济的事儿后,不由分说,给张三把脉相面,末了,问张三,是想要富贵人家的医治之法,还是穷苦人家的疗愈之术。
治个病还分什么富贵穷苦,大伙儿都有些稀奇,李漆主动释疑。
给富贵人家治病,当以安全为上,也就是说,即便治不好病,却也不能让病恶化,或者因为用药而出现什么反常情况。
不让病情恶化不难,什么药都不用亦能做到,但不出现什么反常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伤寒金匮的方子,法简效宏,但却常用附子等虎狼之药,身为郎中,谁也不敢保证,这等虎狼之药,用在任何人身上,不出任何意外。
兼且这些药,疗效虽好,却不甚贵,给穷苦人家用对路,用在富贵之人的身上,就显不出身份了。
是以一般的大夫给有钱人家看病,多用效果平和的药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需稍有好转,亦能证明自己医术不凡。
若病情反复,就如此施为就是,如此还能多赚些诊金。
要是病情许可,再上些诸如辽参等滋补昂贵之物,既出效果,赚了药费,更显得富贵人家的身份与众不同,反而大受此等人的欢迎。
如此治病,往往不能拔根,病情迁延日久,需要大量银钱请医买药。
周秦川那个骨伤方子,虽然疗效上佳,但是所需鸡脚骨,不但花钱,还极难找寻,说起来,也算是富贵人家的治病之法。
是以李漆才觉得他不像是乞丐。
穷苦人家治病,思路截然不同,就是要用价钱便宜之药,争取几剂下去,不但见效,还要除根,只是多用虎狼之药,有一定风险。
张三听了,洒然一笑,堂堂男儿,岂能学那妇人一般胆小,李小弟你放心用药就是。不论成败,绝不找你麻烦,听到了没有?
最后这句话,却是张三对周围的毛阳乞丐说的,自然是一片应和声。
李漆遂安排人上山挖乌头,这是主药,可自行挖取,省下部分银钱。
但有大毒,非经长时间的煨煮不能去其毒性,与其他辅药配成方子后,对张三这种老寒腿有奇效。
李漆在毛阳呆的时日不长,第二天凌晨就赶回关阳去了,不过临走前交待清楚了煨药的忌讳。
果然,不过区区三天,张三那条瘸腿就泰半恢复,能正常走路了。
只需照方再吃几付,按李漆的说法,病根也能断了。
“三哥见笑了,什么先生,不过是教他识了几个字而已。”
周秦川讪笑道。
李漆私底下呼周秦川为先生,那天不知怎的,被张三给听见了,周秦川不得不伪称教过李漆识字。
毕竟秘方一事既不方便说出来,知道的人也是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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