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学校碰到后,没有任何大学同学重逢后的喜悦之情。
除了必要的客套之词,他们俩几乎延续了大学时候的陌生和疏远。
那么,为什么后面他会娶了一个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没有感情的女人呢?
这还要从他父亲得的病开始说起。
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尽管医生数次表达了这个病情的不乐观,但王春阳还是执意要治。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他都要父亲活下来。
王春阳从记事以来,家里就很穷。
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很简陋的房子里。
下雨天,往往是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
所有人的生活开支,都落在父亲一个人身上。
父亲有一辆拖拉机,平日里,他便开着这辆拖拉机帮人拉东西。
夏季的时候最忙,因为那时是田里稻收割的时候,父亲每天要忙到夜里八九点钟才回来。
在王春阳是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出了一场意外,他的脚趾要被无情截断。
因为má zuì剂费用太高昂,用不起,父亲整场手术都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巨大疼痛。
听着父亲因疼痛控制不住的闷哼声,王春阳那时便发誓,他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好好工作,让父亲过上好日子。
可是这好日子还没过上,父亲就又病倒了,王春阳当然要竭尽自己所能治好他了。
在新学校工作一年后,父亲病情恶化,被送进医院。
医生说,考虑到病情的严重,必须要尽快手术,手术费要五万,而且手术的成功率很低。
即使低,王春阳也要试一试。
父亲为这个家辛苦这么多家,尤其为了抚养他长大,培养他成人,几乎是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手术费五万,其实对有钱人家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王春阳这个长期贫困的家庭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他要如何在这短时间凑到五万呢?即使勉强凑到了,后续康复治疗呢?
王春阳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他将手机里所有联系人都通通打了一个遍。
一听说他要借钱,很多人都表示无能无力。
有那么几个愿意借钱的,借的也不多,一千,二千,三千。
王春阳有个姑姑,年轻时候嫁了个非常有钱的包工头。
按理说,在父亲这次手术治疗中,她应该给予最大的帮助。
可谁知,在电话里,姑姑表现的异常冷漠,“小阳,不是姑姑我不帮你,实在是你姑父最近又投资了一块地,我们身边也没什么闲钱了。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万块,你先拿着,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你也知道,之前我偷偷借了好多钱给你爸爸,这事要是再被你姑父知道,我又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春阳还想再说什么,姑姑已经不耐烦的要挂电话,“好了,就这样,钱我明天下午转给你,我现在还有事,挂了。”
在各种东拼西凑下,王春阳勉强才凑到两万,连一半都没有筹到。
王春阳从小便知道没有钱的无力感,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他的无力感最重。
因为没有筹到钱,王春阳这天上班很没有精神,中午饭都没有心情去吃。
一直视他为陌生人的梁静,却主动的伸过头来,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王春阳好不容易在这个新学校站稳住脚,他当然不想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任何人,包括梁静。
但梁静表现的很关心他的样子,还注意到他中午没吃饭,“我看你脸色不好,中午也没去吃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春阳不想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示自己的软弱,但筹不到钱的压力,让他的心情非常沉重。
“我...爸生病住院了,需要动手术,可是手术费...”
“手术费还缺多少?”梁静听明原因后,依然用那双很平静的眼神看着王春阳。
王春阳有些羞涩,他一个大男人混到今天,居然连父亲的手术费都拿不出,他真失败。
“大家既然同学,又是同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梁静见他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爸爸的手术费还没有凑到,这个时候,他还顾忌什么男人脸面,也真是够了。
王春阳低声道:“手术费一共五万,现在才凑到两万,还差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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