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天你有没有见到郑慧？”

    秦秀兰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她当然不能承认是她主动约见了郑慧，那样她的嫌疑无疑显得非常大。

    蔡萌芽似乎早就预料了她会是这样的回答，“我们查了你们小区的监控，发现三天前郑慧曾来到你们小区，并进入了你们家所在的楼层。自此之后，她就消失了。”

    梁小君又一次抢话道：“消失了？这是什么意思？”

    梁小君脸上惊讶的表情非常真实，不像假装的。蔡萌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就是后面监控里再也没看到她出你们楼层的画面，包括小区门口的监控也是。”

    梁小君渐渐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所以，你们怀疑郑慧当时进了我家，我妈妈杀了她并且残忍的将她肢解了？这怎么可能？”

    梁小君第一反应，她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她渐渐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前几天下班回来，她看到冰箱冷冻区域好像多了几包肉。

    肉是那种被绞肉机绞的稀碎的肉，而且看样子，跟猪肉有很大区别。当然了，也不像猪肉，羊肉。

    她本想问秦秀兰那些是什么肉时，一个工作电话打来了，她也就忘记问了。

    现在想想，那些肉，该不是什么人肉吧？

    这样一想，她又想起，昨晚在厨房烧水喝，似乎看到墙面上有一滴血。她用手触摸，血已经干涸了。

    因为晚上吃的是鸭子，她自顾自的认为，那可能是秦秀兰在处理鸭子清洗鸭子不小心溅到的。

    现在想想，不对，过去家里吃鸭或者鸡，秦秀兰都习惯性在超市买处理好的，因为活的弄起来非常脏，也非常麻烦。

    如果那血不是鸭血，会是人血吗？

    梁小君又想到，上个星期秦秀兰撞见她和郑慧亲密接触后，勃然大怒。各种劝服下，让她和郑慧立即分手，断绝一切关系。她死活不肯，依旧和郑慧维持着过往的那种关系。

    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触动了妈妈心里那根愤怒之弦，从而使她产生了杀机呢？

    “这栋楼一共住了十二户人家，这十二户人家的资料我们已经查过了，除了你家，其余十一家在私下跟郑慧都没有关系和交际。而通过以前的监控我们也发现，郑慧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区，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楼层。我想，她以前来这，大多数情况下找的都是你吧？”

    蔡萌芽对上梁小君的目光，梁小君和郑慧是恋爱中的关系，郑慧偶尔的上梁小君家找她一点也不稀奇。

    而且，不用问也知道，她们以前约在梁小君家见面约会，大都是趁秦秀兰不在的情况下。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只不过以往见面都没被发现，上个星期却很不幸的被秦秀兰撞上了。

    上个星期，梁小君严重感冒，在家卧床休息，秦秀兰像往常一样上白班去了。

    郑慧出于不放心，在医院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过来看她。

    因为非常笃定秦秀兰此时在医院上班，两个人举止难免亲密了些，谁曾想，秦秀兰突然半道回来了。

    秦秀兰进来的声音很轻，等两人发觉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你们在干什么？”秦秀兰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女儿和一个女人亲密的抱在一起，而这个女人的面孔她一点也不陌生。

    她是医院急诊科的护士长郑慧，也是害死她丈夫凶手的女儿。

    自从知道她的身份，有多少次在医院碰到，她都恨不得想将对她爸爸的恨意转移到她身上。

    又有多少次，尚存的良心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大人的错，为什么要小孩来背负？

    本来还想藏着瞒着她们关系的梁小君，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索性也就承认了，“妈妈，既然你今天撞见了，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我喜欢郑慧，我想要跟她在一起，像其他男女朋友那样的在一起。”

    秦秀兰瞪大的眼睛，似乎非常难以消化梁小君说的话。

    她想过的，女儿三十几岁，不找男朋友不结婚，要么是身体有问题，要么是性取向有问题。

    可她没想到，这种可能性真的发生在她身上。

    而且，她的视线不落痕迹的落在郑慧身上，就算女儿性取向真的有问题，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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