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刀谱。第一式,月踪无觅……”
叶潭手提朔月刀,冲出小屋。
“铮。”手腕一震,钢刀发出轻微颤鸣音。
月光之下,刀光时隐时现,钢刀明明在少年手上拿着,不断挥动。可是在陈侯他们看来,真的有时候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再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原来是因为朔月刀一面漆黑,一面亮白。
亮白一面刀身对着陈侯他们时,一股锋锐刀芒压迫而来,而当那面漆黑刀身转过来时,刀却看不见了,不过那种压迫感愈加强烈了。
即使他们知道叶潭手上的刀有一面是黑漆漆的,也无法确定刀锋在哪里,因为挥刀的角度,及手臂挥动的方式太过诡异刁钻了。
往往陈侯认为刀可能会从上面砍下时,却是在腰部闪现亮白刀锋。如果是他在与叶潭对战,即使在刀光闪现那一刹知道了刀锋所在,也是无法躲避了。
“嗡。”
钢刀颤鸣,这次很响,纵是远在十多米外的陈侯他们都听见了。
自那“嗡”的一声响之后,叶潭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手中钢刀舞动得更快,出刀动作、角度更加诡异莫测,陈侯他们根本无法捕捉刀锋所在了。
叶潭看了血布上拓印的刀谱第一式的歌诀后,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顿悟了。
经过长时间临摹朔月刀冢上的石刻字,他对莫一刀的书法了解甚深,从书法的点横竖撇捺转化而来的,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也练得相当娴熟,可是除了杀字因一时之念,触及到一点点莫一刀的刀法意境外,其他的再无所得。
他知道,临摹石刻字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到了极致,到了一个瓶颈阶段,非有特别机遇难以突破。
没想到,机遇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离奇。
追风刀,百虎涧二当家,刀法狠厉刁钻着称于江湖。练习的竟然就是朔月刀法。
其实叶潭不知,刁德铭之所以能请得百虎涧那么多人,就是因为朔月刀。
刁德铭以叶潭手中的朔月刀及南山上的刀冢石刻字为诱,百虎涧大当家和三当家不以为意,二当家却表现得非常热切。
在刁德铭与追风刀内外联合,一唱一和之下,百虎涧大当家被说晕了头,决定要到洪洲城闯富贵。
没曾想,洪洲的富贵没那么好取,还令到百虎涧全军覆没。二当家相当滑溜,知道刁家落败,带着家当跑路。
不过,他跑出百虎涧后,并没绕开洪洲,而是专程来到双沟镇,意图从刁德铭所说的那名少年手中夺取朔月刀。
然而,少年太凶残,追风刀还没发动,便交待了。弄得好像是专程来给人家送钱,送刀谱的一般。
小屋前,烧烤的火堆几乎熄灭,火炭赤红,呼呼刀风掠过,吹得火焰忽暗忽明。
朔月日,月亮反射太阳光的那一面背对着地球,所以晚上是看不见月亮的,白天倒是可以看到它,亮白亮白的,甚至和太阳一起出现,不过,日月同辉的时间一般不会太长,月亮好像很害羞似的,会很快又转走了的。
此时叶潭手上的刀,正正诠释了朔月,月踪无觅的意境。前一瞬亮白刀光一闪,后一刹手腕翻转,黑漆漆刀身掠过,教人无法捕捉其踪影。
良久,叶潭挥刀的速度渐渐放慢,收功静立在火堆旁,脸上竟浮现怅然若失表情。
“唉。”叶潭长长叹了一口气,倒提着朔月刀,缓步走回小屋里。
那块布展开在桌上。
字迹是用血拓印在布上面的,正如之前的判断,这块布是从一件长袍中撕下来的。不过,拓印效果不怎么好,显然操作之时非常匆忙急切。更令叶潭懊恼的是,只有第一式。
“挨千刀的,怎么就只有第一式啊。”叶潭脸色阴翳,口中咒骂。
这块布是人用血匆匆拓印下来的,那就说明,还有完整版的,存在于某块木板或石壁之上。
这不是成心撩拨人吗?叶潭越想越懊恼,如果不是一出手就结果了追风刀,兴许还能从他口中得知,真正的刀谱在哪里。
“叶潭,叶潭,放松些。”陈侯在一旁叫唤道。
“是啊。潭子,放松些。你的样子很吓人啊。”柱子也忍不住劝道。
叶潭兀自回神,讪讪道:“不好意思啊。有些过激了,近期一直都在钻研朔月刀法,突然看到刀谱,感觉尤如醍醐灌顶,顿悟了第一式,后面的却没有了,所以非常懊恼。倒是吓到你们了。”
伙伴们见叶潭恢复如常神色,都放松下来。
柱子道:“潭子,你应该欢喜才是啊。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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