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发问，周遭的寒冰应声而碎，隐隐约约一种什么僵持的场面被打破，敌对的气愤被破坏。
江郁半撑着起身，打着哈欠，睁着还未彻底清醒水雾朦胧的眼珠子看着他们俩。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醒了。”姜彧弯下身子探她额头，手在触到她脸颊前一顿，想到这是在外边，手掌只是拂过她的头顶又快速地离开。
板正身子，面色僵冷地询问：“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太医？”
江郁纳闷了一瞬，“不用，倒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徐克玉将那杯水给她看，“你嗅嗅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江郁接过杯盏，放在鼻翼下轻闻，“好像，是水......”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眼姜彧，眉眼清冷，嘴角却往下撇着，腮帮微鼓着，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嗯，我也嗅不出来，让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有些糊涂了。”
江郁把水杯重新放回桌上，看着姜彧和徐克玉：“第三次再问你们一遍，你们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真的好奇。”
徐克玉目下微挑，戏谑一笑：“也没事，不过是长陵侯临阵脱逃，跑到这里来藏着。”
江郁闻言一愣，端详着姜彧起来，呦了一声道：“侯爷啊，临阵脱逃？怎么回事？”
徐克玉摊手，将事情一五一十地摊开在江郁面前：“如今，侯爷也在，我们要不就趁着这个时候比试比试，也了解我桩心愿。”
姜彧面色僵冷，偏过头去，不说比，也不说不比，余光若有若无地瞥向江郁。
像是在征询自己的答案。
江郁眉梢微挑，忙对徐克玉道：“阿徐，你先出去等着，我劝他跟你比。”
徐克玉皱了下眉，但江郁已经是双手推搡在她的肩膀上出了营帐。
······
“你怎么回事？”江郁拽了拽他耳朵发问：“临阵脱逃，你这要是在战场上做出来这种事，看大都督不打死你。”
二姜咬着唇角，偏下头过来看她，“我只是看到你的风筝了，我知道你来了，想见你就来了。”
“风筝上又没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知道。”
二姜补充：“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江郁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再度叹出，松开他耳朵：“你过得怎么样，挨打的滋味疼吗？”
二姜抿了抿唇，道：“我用你教我的法子，大都督那天没生气，还让我早点回去休息，但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可劲地折磨我，接下来这两天里一天都晚的总爱生气，我真的烦死了这么脾气暴躁的人了，一点都不想跟在他身边学。”
“大都督不好也就算了，关键那些人，你不知道那些人一直摸我。”
说到这儿，他竟是抖了抖手臂，像是冷极了的模样。
江郁心道可能是那些个和他同级别的将领和兵油子，见孩子小很好玩，毕竟自己有时候还忍不住想惹毛了欺负他：“他们摸你，那是喜欢你的表现。”
“不是，恶心极了。”
江郁皱了下眉，认真地端详着他的眼睛细细问：“姜彧，他们摸你哪里了？跟我说，好吗？”
“就这里，还有这里。”二姜拉着她的手，在手臂，在胸口，在脸上滑了一大圈。
“他们都赤膊，每天准时打完架后，大汗淋漓的都躺在一堆，说大话和荤段子，躺在一块还说什么要去哪个怡红院里找姑娘，还要我也打赤膊，我才不要就搂着我一道，他们还说什么我不必假惺惺，大家都是男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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