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倒是有些惊讶,此刻他再仔细打量了一眼偏殿内的官员,发现与沈仕康站在一处的,多是自己的拥护者。
这些官员脸上满是赞同,想是对沈仕康的打算早已知晓。
而另一边与这边则是泾渭分明,那边官员神色各异,俱是默不作声。
虽太子心中已是动心,可父皇才刚刚驾崩一日,他便如此急切,未免为人所不齿。
古往今来,孝道大于天。他虽然也动心不已,但还算能按捺得住。
更何况,朝中大臣一提,他就答应,未免太不矜持。
“诸位,父皇昨日刚刚驾崩,本宫悲痛欲绝。继承皇位之事,且容后再议吧!”太子面色悲怆,连连摇头,好似还对此事有些抵触。
“下官倒是觉得殿下所言有理,此乃国丧期间,为尽孝道,太子自当服丧三年。纵使为国为民,不可荒废政务,那也当实服二十七月。若是此时登基,未免太过仓促。若无登基大典,怎能昭告天下?且这般也是委屈了殿下,实不可为,不若再等上些时日罢!”
右都御史胡茂深见此情景,不由心中急切,就此登基,实在仓促。再说那位上次的部署落空,欲另谋他法。当然能拖几日,便是几日。
左副都御使钱立琮转头深深看了胡茂深一眼,这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难道已经投靠了哪位藩王?
不然,为何对方要阻拦太子殿下登基?他们这些tài zǐ dǎng可就盼着太子登基这一天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话糙理不糙。
只要太子登基为帝,他们这些早就追随太子的官员,难道还愁日后的前程没有着落?
“胡大人,您刚才所言的确有理。可是如今大兴之人已然闯入了皇宫,视咱们大衍宫禁如无物。且边关不知是何原由,竟然会将这些蛮夷放入了大衍境内,虽说已然派了尹大人远赴边关调查此事,可谁又知道这些大兴贼子所图是否得逞?如今朝廷内忧外患,若是边关有所异动,咱们还不做好准备,那岂不是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钱立琮见胡茂深面色不变,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随即又道:“殿下乃是江山继承人,此刻当以大局为重。还是早些登基,处理起朝中政务才能理所当然。至于登基大典,等日后再补上,也不是不可。且这次势必要将边关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并迅速列出应对之法,此乃重中之重。”
秦国公秦保林双眼一眯,也出列上前一步道:“不错!那些大兴的贼子竟然敢闯入皇宫行刺,可见他们来了不少人马。且边关近日势必会有异动,咱们应及早将这些人给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出他们的谋划来,也好及早做准备。”
秦国公并不知今日沈仕康等人的目的,刚才他也是吃了一惊。沈仕康这个老狐狸,难道对他起了疑心?
不然事先为何不与他商讨?观钱立琮等人对此事好似毫不意外,难道沈仕康他们已经看出了端倪?
秦国公一边上前帮衬几句,一边在心中思忖起来。
可他将自己最近的表现思量了一遍,发现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又想起自己的妻子为太子当了一剑,如今还在广宁宫养伤,这不正是表了忠心的吗?
难道是长公主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了?可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
若是长公主真的不念夫妻情义,将他的打算告知太子,那他此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待在此处。
沈仕康看了一眼秦国公,心中冷哼!长公主为救太子,身负重伤。若是太子登基,秦国公身为驸马,必然能得到不少好处。
秦世子秦敏已然是正四品的官职,算是在京城世家中站稳了脚跟。可身为外戚,沈仕康自然不能看着秦家势大。
再者太子妃的娘家郎氏也不容小觑,此刻是能打压一个是一个。否则他沈氏将来还得与这些外戚平起平坐,这如何使得?
“殿下!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但诸位藩王还未到达京城。下官以为还是等藩王来了京城之后,再举行登基大典,殿下继承江山正统,名正言顺。也好让诸位藩王一起朝拜,当显我大衍国威。”
礼部尚书于正双眼一转,举行登基大典,藩王必须在场朝贺。
就算是当年皇上与他诸位兄弟拼了个你死我活,可等到登基之时,皇上也留下了一两位藩王装点门面。
“哼!殿下此刻继承皇位乃是无奈之举,若是边关战事将起,需得调派兵力。可殿下以太子的身份手持虎符,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皇上,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太子殿下能顺应民举,为天下苍生着想,早日继承皇位,好福泽百姓。”
沈仕康对于正的言论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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