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虚,攥紧右手五指,心中大骂梦翔不够意思。
特么这丫头,绝壁成心跟我起腻,不然,刚才单独话的时候干嘛不把谭菁菁留给我我的字条拿出来?
我一时搞不清楚梦翔的心思,但却知道,她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太…太不正常!
“给我啊,给我看看!”
见我握拳,岚澜更不乐意了,伸出两只手开始在我手上又抓又挠,甚至一根根试图将手指掰开。
老张也在一旁拆台,“我疯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如果和那个女客之间没啥乱七八糟的,干嘛不敢给岚澜…哈哈,给大伙儿看看?快,别藏着掖着,赶紧张开手啊!”
我特么的,差点一脚踹出去。
真是近墨者黑,老张和苦复合,这性子,咋也变得这么不着调。
苦却没有趁机调笑我,只是笑眯眯地挎着张斌一言不发看热闹。
我没辙了,索性依旧依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开手,“给,给你看,看吧!真是的…”
嘴里得义正言辞,我却不争气地第一个瞪大双眼,看向那几张纸条。
甚至心中暗想,哎,这特么的,估计哥们这把该栽了,节哀吧…
我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些纸条就被岚澜一下抢了过去。
于是,四个脑袋挤在一起,使劲儿巴望着谭菁菁给我留下的那些话。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长出一口气,大义凛然道,“都看见了吧,不就是李后主的一首亡国词嘛,瞅瞅你们一个个,大惊怪的!”
“哼!”
岚澜哼哼唧唧,“给你写这个干吗?你!”
“我哪儿知道啊?”
我摊开双手,做无辜状,“兴许对方就一文艺女青年呢,对吧?觉着我江枫文采好,想跟我切磋切磋啥的…”
我胡嘞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是啥。
“哼!”
岚澜白我一眼,又接着看第二张字条,“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我爱你…”
岚澜轻声念出来,而我的心,则开始突突乱跳!
这…彻底百口莫辩!
这首诗我很熟悉,算是我最喜欢的几首现代诗之一。
其来历有很多种法,有源自印度文学泰斗泰戈尔的《飞鸟集》,也有来自张娴《荷包里的单人床》,更有一种法是,原本这并不是一首完整的诗歌,却在流传开后,被水准极高的无名氏补充成现在这个大家耳熟能详,最流行的版本。
我之所以熟悉它,正是因为这首诗中那股淡淡的绝望和哀愁。
而这些情绪,曾在外公离世以及林芬飞往大洋彼岸时,分别在一段时间里充斥着我的心扉…
岚澜嘟着嘴巴,好像快哭了,却依然坚持念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抬起头,她看着我,瞬间已是泪眼婆娑,“江枫,你告诉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毛了,连声道,“我真不知道啊,这个谭菁菁…不信你问梦翔,我就和她见过一面,真的,就一面!”
“什么时候?”
“就,就昨晚…”
我有些心虚,声音显得那样没有底气。
“昨晚?”岚澜吸了一下鼻子,稳住气息,面色有些冷,“昨晚你不是陪郝茹吃饭吗?后来,后来你来这里…打不到车还让我来接你。”
“是,没错!”
“那你们怎么凑一起了?这个谭菁菁,她干嘛给你写这些骚情话?哼,最遥远的距离…却不知道我爱你…真是不嫌肉麻!”
我没话了,思忖是不是该将谭菁菁的情况老老实实对岚澜讲清楚,她却咬着牙,再次去翻最后一张纸条。
我想拦着,却终于没敢伸手,只觉得踏马的,哥们命咋这么不好呢!
于是,张斌讪讪,苦面色复杂,岚澜泫然欲涕,而我,则垂头丧气等待最终的宣牛
谭菁菁第三张也是最后今晚来时留下的字条上,写着这样一段话,“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懂得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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