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有人哇哇大哭,不是他,而是路中央一个小女孩。
她才七八岁的样子,全身上下也尽是尘土,手里抓着一只皮鞋,好在没受伤。救援人员还以为是夫妇的孩子,面露不忍,停了下来。
她跑了过来,边哭边说:“叔叔,请你们等一下,就一下。”说着她跑到男性尸体的脚边,看样子是要给他穿鞋。
“温叔叔,我捡回了你的鞋子。我妈妈说,人一定要穿鞋子,下去路上才不会冷。”
她用袖子擦拭鞋子,可是泪水葡萄似的落到鞋面上,她越擦越脏。而她的脸上,泪痕就像大地上的两道伤疤,把她可爱的小脸割裂,支离破碎。
救援人员喉头灌了铅似的,哽咽着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她终于把鞋子穿回了男人脚上。
而一边的男孩始终低着头,一滴晶亮的液体砸落,尘土被砸出个小坑,如同心上被剜去了一块……
如今。
夜深月明,万籁俱寂。
床上的两人都已坠入梦乡。她枕着他的右臂,脸颊靠着他的胸膛,而他另一手和她的左手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
***
如果说,八月还有什么日子值得特别加粗标记,那一定是王也的生日。
这家伙,从学生时代起,就力求做到“把今年生日当做最后一个生日过”。基本上,人办红白喜事都没他能折腾:
家族亲人办一场,狐朋狗友一场,挚友死党一场,如果兴致不错,还能跑到沈偲欢家,拉上韩时,再办个安可场。
你说,要不要命?
好在近两年有所收敛,把朋友专场合并办了。今年地点就选在王也老妈新购的一栋别墅,他已经住那有两天了。
这儿游乐设施齐全,左邻右舍又还没搬入,不怕吵到别人。
沈偲欢他们几个待在三楼,一楼和户外则是王也众酒肉朋友、红粉知己的地盘。
王寿星众星捧月地坐在绝对c位,心满意足地吹了蜡烛,许了愿。江天澈又是最后才到,沈偲欢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那天的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绝不可能是凶手,她深信不疑。
王也居然把他那台老爷大头贴机器也给搬来了,一帮人玩心大起,拍了一地的大头贴。要不是楼下夺命连环call上来,王也还意犹未尽,舍不得走呢。
沈偲欢席地而坐,检阅着他们刚刚拍的大头贴。她掂起一张大合照,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未来男子天团”,非但没长歪,还统统越长越会长,都是男神协会“会长”级人物。
她拿起一张王也拉着她和温衍拍的半身照:温衍侧身站边上,王也胆肥地拉着他的胳膊,和她相视而笑。温衍侧过头,斜斜瞥着,看向他们。
这极尽嫌弃的小眼神,绝了~
突然就想到了温衍当书签用的大头贴,他和韩伊的合照。
温衍从幼时就爱看书,那大头贴能被他用到现在,可见是珍而重之的。想不到,他还是个潜伏的情种。
她抬眸,温情种正站在一间卧房门口,眉头紧锁地往里头看,嫌弃眼神现场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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