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兴地拿出呼机,准备骂上一句,一看是岩岩打来的,才忍住没有骂。
黄大保马上用酒吧的电话,回了电话给岩岩。
岩岩说她肚子疼得厉害,叫他快点回去。
黄大保火速回到家。
岩岩两手捂着肚子,疼得直在床上打滚。脸『色』煞白,神情痛苦,汗水涔涔。
黄大保立忙把她抱上车,去了医院。
岩岩流产了。因为,她在浴室重重地摔了一跤。
黄大保并不感到惊讶,他陪女人进医院无非就是那点事,要么打胎,要么流产,要么经痛。他经历的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岩岩流产——他一样没有感觉。
岩岩奄息息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让人怜悯。黄大保看在眼里,倏忽间,心里有了一种对女人从未有过的怜爱——没有来由的念头。
岩岩只不过是黄大保感情路上偶遇的一个尤物,他相信她迟早会像花一样凋落,化为泥土从他生命中消失。他会留念吗?他不能确定。岩岩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他不想失去,也不想全心爱她……仅仅因为他偶尔会从她身上找到冯珍年轻时的影子,这个时候,他的灵魂都会被她吸引。所以,每当冯珍吵闹着要跟他重温旧情时,他都会想到岩岩,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明晰地找回当年他们的干净爱情。她就像她的女儿,继承了她年轻时纯真、秀美。
冯珍青春已不在,肉体上激发不起黄大保的任何兴趣了。黄大保生命中突然出现一个跟她年轻时相似的女人——岩岩,他当然愿意跟她拥抱、接吻和zuò ài。但他跟她亲热时,他脑海里全是冯珍年轻时的模样。
黄大保有着男人的普遍想法,他们爱女人,不是她们本身,而是她们的青春。如果女人青春已逝,她们只能算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一个男人老来的伴儿。
冯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一个有孩子的母亲。黄大保希望老了的时候,冯珍能做他的伴儿。他死去时,他能拉着她苍老的手闭上眼睛,然后让她把他的骨灰带回黄家村,毕竟他的父母埋那里——尽管他活着的时候不想回黄家村。
岩岩微微睁开双眼,看黄大保坐在病床边发呆,虚弱地问:“你在想什么?”
黄大保抚『摸』着她的额头,温和道:“你还痛吗?”
岩岩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黄大保心疼道:“你还逞强,怎么可能一下就不痛了呢?”然后拉上她白皙的手。
岩岩的目光落在他的双眼上问:“大保,我都为你流产了,你会一辈子爱我吗?”
黄大保坚定道:“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我说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辜负你!”
岩岩问:“你会娶我吗?”语气充满期盼。
黄大保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岩岩,你好好养病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让你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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