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公司另一栋高楼走去,踩着能浸湿鞋底的积水,又冷又潮。
走到大楼前,司马贤望着小果的脸道:“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我下班了,再来找你!”
司马贤刚刚把这句话说完,只见一个时髦女郎迤逦而来……身着黑色衣服,好似被撕烂的兽皮;浓妆艳抹,仿佛细密画家笔下的天空,上面各色云彩都有。司马贤一眼认出那是黄大保最近物色的“新宠”。有钱的黄大保就像古代的皇帝,只要他看上的女人,说一声,女人就会像块牛皮糖,会死死地粘上他。没钱的男人就像古代皇宫里的太监,周围美女纷纭,却没那能耐。
时髦女郎见了司马贤不由的眉花眼笑,好象她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司马贤只是僵硬地朝她笑了笑,敷衍地表示礼貌。
等时髦女郎走后,小果问:“你认识那个风**人啊?我真怀疑她不是这个年代的,穿着怪异的像来自原始社会。”
司马贤道:“什么风**人,说那么难听,她是你爸爸的新情人,刚找的。”
小果皱了皱眉头道:“我爸爸好象很受女人欢迎。”
司马贤道:“他确实很受女人欢迎——如果他不是黄大保,作为男人恐怕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小果道:“像我爸爸这样的好男人,天下恐怕没有几个,我都望尘莫及。”
司马贤道:“好了,你回去吧,现在我要工作,下班后我一定来找你。”
小果死气白赖道。“不过我想先吻你一下再走!”
司马贤道,“得了,在这里吻我,会被人看见的!”
小果闪电般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似蚊虫叮咬了她一口,然后仓皇逃离。
吻——那个充满爱意的吻,好象一颗子弹在黄大保眼前一闪而过,虽然迅疾,但还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子弹出枪口似的吻把黄大保震慑住了——让他似中了恶毒的暗器,使他一时立在一处一动不动——他正搂着时髦女郎从公司门口出来。
黄大保没有上前数落小果。他拉了时髦女郎躲到大厅里的一根缠满雕龙的柱头后面,窥看他们的举动、行踪。
黄大保不是要大度地成全他们,而是认为这样当面阻止,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他自有他的办法,让司马贤和小果走不到一起。他决定破坏这对爱得死去活来的鸳鸯。这似乎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职责。
如果要追究事态严重的根源——的话,那就要怪他把情感的种子散播的范围太广了,以至于造化弄人,说不出口的丑事即将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自个儿的亲生儿子跟他曾经的姘妇纠缠不清,将来还可能结婚。
司马贤跟小果分手后,她穿过大厅,径自进了电梯。
小果刚搭车离去,岩岩从一辆别客车里钻出来。如果小果还晚一分钟离开的话,他就能见到声音像他姐姐的黄大保的情人,他一直对那晚在客厅听到黄大保卧室传来的女人声音像是他姐姐的——耿耿于怀,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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