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屋的大门敞开着,三只母鸡在院坝上悠闲地走来走去,见到它们觉得可以吃的东西,会伸嘴啄食一下,并发出满足的咕咕声。
汤烨回来之前,没有通知父母,否则父母会把其中的一只母鸡,杀了炖好等他回来。今天不像往日,没有进门就能闻到香喷喷的鸡汤味,而是寂静的氛围中漂浮着一股他说不出来的味道,不过闻的久了,他感觉有点像骇人的血腥味。
血腥味……可不是什么好味道,因为这种味道背后会掩藏着伤害,或者死亡。
去年过年时,家中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黄『色』中华田园犬,以往会老远迎接他,今天却不见狗的踪影。屋子外没有看到父母忙碌的身影,屋里也没有传出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沉浸在这种不祥的寂静中,毕竟血腥味可不是什么好味道。
他穿过院坝,踏上三步台阶,便见到瓦屋的堂屋。堂屋是一座房子的正屋。
宽绰的堂屋里摆放的东西很少,就木制桌椅和长条凳子,漆成红『色』。
不过,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每每家中客人特别多的时候,就会安排客人在宽大的堂屋里吃饭。突然一阵伤感油然而生,好像这辈子不会再有朋友聚集在这里吃饭,那种热闹的场面将成为遥远的梦。莫名的错觉,让他仿佛陷入了不能挣脱的绝境。
当他跨进堂屋的门槛,看到角落里倒在血泊中的父母时,他莫名升腾起来的那种不再相信美好会发生的苍白感得到了印证。父母都死亡了,那种热闹的场面,自然会成为遥不可及的梦。
他那年近六十岁的父母,似正平躺着睡觉。被血染红的地面像暗红『色』的床单,承载着两个冤魂的重量。
大量的血迹表明,他的父母是被人杀死的,不知凶手有着怎样的想法,还把尸体并排放着,双手都抱在胸前,大量的血是从脖上流出来的,显然致命的伤口在脖子上,使得他情不自禁想到叶蔚蓝受伤的情况,被神秘人用飞镖扎破喉咙,不禁浑身冷汗直冒。难道他的父母可能也遭遇了神秘人的tú shā,而且凶具是飞镖。他颤抖地走近尸体,极其不希望,他的父母是遭遇飞镖致死的,不然会有着雪山加霜的绝望。
——神秘人对他的牵制,已经达到让他杯弓蛇影的地步,看到脖子上的血,就会想到神秘人用飞镖刺破喉咙让人毙命。
他蹲下身子,首先映入他眼帘不是死者狰狞的面孔,而是脖子上横着划的刀伤,他稍微地松了一口气,他的父母不是被神秘人的飞镖杀死的,这意味着他父母的死亡跟牵制他的神秘人没有关系,虽然确定了这一点,他还得痛苦地接受他父母被杀害的事实,不禁天旋地转,谁会杀了他的父母呢?不过,总算不是神秘人杀了他的父母,不然他会着实不知道,该怎样与从未谋面的神秘人对抗。
他跪在尸体前,嚎啕大哭,愤怒,悲伤的眼泪,似珠子一样落到尸体身上。凄凉的悲哭声惊动了同村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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