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一家小餐馆内,有两人正坐在一起喝酒,准确的说只有一个人在不停的喝。这两人就是田羽和马荣。此时已经是四点左右,饭店里几乎没有食客。
田羽现在很是尴尬,马荣自打进来后点了啤酒就一直在喝。虽然用的是那种一次性的塑料杯,可是马荣一杯接一杯,转眼间已经喝完了两瓶啤酒。忽然,田羽发现马荣的眼角多了一些晶莹的东西,在光线的放射下闪闪发亮。
下一秒,马荣将头低了下来,双手撑住头,任由那晶莹的液体落下。这一系列举动弄得田羽不知所措,想说一些话,但张了张嘴才发现根本没什么好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事能让马荣这样一个混迹社会的人如此失态?
不知过了多久,马荣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十七岁的时候,我母亲查出来了癌症。虽然这种癌症是可以缓解的,可是高昂的费用一下子就榨干了我家二十多年的存款。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我爸跑了。”短短几句话,马荣说出了普通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悲剧。狠狠喝了一大口后,继续说到:“当时为了挣钱,我不得不退学转而去工作。可是常规的工作哪能凑齐医院那笔高昂的费用?于是我只能去干一些来钱快的勾当。比如收保护费,堵人,打群架充场面等等,堵一次人最少有五千的奖励,堵你那次如果成功,我会获得七千左右。”
田羽汗颜:“呃...抱歉?”
马荣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就这样,我持续了八年。在网吧被警察抓走那次,我正准备把新存下来的钱打给医院,可是由于我被抓了,只好在拘留所煎熬了一周。等我出来时,就是今天上午,我被徐虎叫过去。他要求我赔偿十万元。我不敢违抗他,这么多年来,没有他就没有我得来的那些钱。可是,就在我快到银行的时候,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由于我之前的钱用完了,而我又因为之前进警察局的缘故,迟迟没有打钱,医院坚持三天后,只好停了我妈的治疗。然后,因为病情恶化,她在今早去世了。”
马荣的语气很平静,可田羽的内心却不平静。田羽真没想到这位混迹hēi shè huì的汉子家境居然如此不幸。
“所以刚刚在银行我很失态。看到你后,我下意识的将我妈的死怪在你的身上。如果当时你让我们抓住,或许就不会有下面这么多事了。”马荣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呃......抱歉?唔...节哀顺变...”田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我试着联系了一下之前结交的所谓兄弟。呵,说来好笑。我一出事所有人都好像跟我不熟似的。”马荣不屑的说道。“一时间,我发现以前那些‘朋友’,‘哥们’‘兄弟’都对我避之不及。能陪我喝酒的居然只剩你了。总之谢谢你陪我喝酒,我该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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