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看在眼里。
暮书墨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她潜意识里觉得并不可靠。
该有多大的恨意,才能让一个女子倾尽一生精力,遇神杀神,遇魔诛魔,发誓让你成了一辈子的孤家寡人。这样的恨意,又怎么会是一个道听途说的病危,就能引诱来的?
这个问题,一直到方才,暮颜都没有得到解答。
一直到了此刻,看着那眼神一瞬间寂灭下去,才真的相信了……
“不用看了。他不会来的。”暮颜站在门口,身后是寂寥的阴影暗沉,身前,是烛火通明宛若白昼。她站在这光影之间,看着地上的妇人,开口说道,“他连你都不曾认出来,又怎么会来看如今的你?”
是啊!这张脸,根本不曾易容,只是涂抹地黄一些,黯淡一些罢了,他却根本没有认出来……就算看到了自己修饰过的手腕印记,也只是稍微起了点疑心罢了。
怕是当时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不愿意认得吧。
地上的妇人苦笑道……笑着笑着,却觉得眼神都不好使了,愈发模糊,伸手一摸,脸上湿漉漉一片,泪痕交错。二十多年过去了……
她以为是她赢了。他无儿无女,后宫空虚,二十年苦苦追寻下落不明的儿子。
其实,一直都是她输的,费尽心思用恨来掩盖从未淡去的爱,骗自己骗别人,却在得知他病危的那一刻,明知是个死局,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就像是小孩子攥着一把糖,糖衣糖纸都在外面了,还摇着头,一个劲地说我没有,我没有。
着实可笑!
而他呢,却连她站在面前,都已不认得,不在乎。
“这一次出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了。既然到了你手中,便随你们处置吧。”她似是万念俱灰,坐在草垛上,靠着墙壁,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人,一个个都是风姿绰约,她想,她的儿子如若长成,也该是这般模样吧……
“处置的问题,稍后再讨论。”暮颜一直站在门口,格外有耐心地看着她情绪起伏,这会儿才走进来,站到她跟前,问道,“告诉本宫,你是如何做到的?”
夕照倾举国之力,都找不到一个女子,这件事尚且有可能。
可是,暮颜也问过,他们当年师承何人,太上皇说的也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院罢了,而他的这一位小师妹,更是贪玩,几乎没学到什么。
那么,这样一个女子,真的能仅仅凭借一己之力,做到这样么?
那妇人似乎早就料到暮颜会有此一问,她本已灰败无神的眼中,一闪而逝狠毒的光,盯着暮颜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猜?你猜,是谁帮我烧了你倾城府?你猜,是谁即使时隔多年,也一定要杀了你?”
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怨毒的目光,让暮颜一怔!
屋中,烛火微微摇曳,光影之间的转换在这寂寥又凄冷的冷宫里,有些虚无的冷意。
那目光恶毒,像是掺杂着冰渣子,不是对太上皇的那种又爱又恨,而是对她暮颜的恨意,格外纯粹的恨意。
为什么?
南瑾见状,挥了挥手,边上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那妇人,就往内室走。
“走吧,进去看看。既然不愿意说,那就让她吃点苦头。”暮书墨走到暮颜身边,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方才暮颜挡着,他不曾见到那眼神,只以为她是因为问不出来才有些不快。
内室里,只在床头燃着一支微弱的快要熄灭的烛火,那烛火摇曳间,照出布满了灰尘的房间,唯有床头的一个花瓶,有只清晰的手掌印。
方才的两个侍卫和那田苗苗已经不见了。
南瑾走过去转动那花瓶,几乎是同时,吱吱呀呀地,摆放着一个书柜的墙壁连同那书柜一起转动起来,露出黑漆漆地一个密室口。
沿着那密室一路往下走,黑暗的通道伸手不见五指,脚底触感有些滑腻,似乎是长了青苔。
暮书墨全程牵着她的手,掌心有微薄的茧,干燥而温暖,令人格外安心。
往下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带着发霉的腐味,道路尽头似乎有微弱的光,到了拐角处拐了个弯,不远处的一切才印入眼中,三四根烛火,微弱的火苗,地上斑驳的紫黑色痕迹,墙边到处都是已经生锈的铁制品,各种各样的刑具。
架着田苗苗先行下来的两个侍卫已经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田苗苗已经被绑在了靠墙的大铁架上,显然,她遭受到的待遇不是很怜香惜玉,手腕被绑的紧紧地,铁链粗糙,勒出了血。烧炭的炉子已经点好,常用的刑具已经找了出来,这里估计也不常用,那些刑具看着脏兮兮的,有一些上面还有疑似碎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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