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信鸽的用途和培训方法,暮书墨带着暮颜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马车走过苏香河,河面上停着一艘艘精致美丽的画舫,画舫上,载歌载舞的歌姬舞姬们穿着美艳,姿态翩跹,远远看去都觉娇艳至极。
这个季节,天气早已回暖,上弦月的月光朦胧到恰到好处,不会过于明亮,又微弱地有些情调,岸边古树下,俊男美女郎才女貌你侬我侬不可言说……
而过了苏香河,是一片有些荒凉的小树林。白日里便没什么人,此刻更是凄清。也有据说是前朝犯了错的宫廷婢子抛尸之处,是以经常有些离奇鬼怪故事。
暗沉月色从树林间的叶尖洒落,带着寒意和诡谲。暮书墨和暮颜都没有说话,两人也不尴尬,暮书墨看着暮颜,暮颜却在趴着车窗欣赏沿途景致,安静地能听得到马车滚过树叶沙沙的声音,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画舫里悠扬的歌声。
就在这样安详而静谧的气氛里,暮书墨突然蹙起了眉下意识就出手抓向暮颜,车外,南瑾沉声惊呼,“小心!”
有劲风,刮起车帘,砸在她侧过的脸颊上,刮得生疼。遥远的夜空中,有月色下泛着幽暗墨绿色的箭矢,极速直冲她的眉心而来!
一切似乎都成了慢动作,她看到被劲气带到的树叶,在空中迅速化为粉末,疏忽间消散无痕。远处,上弦月泛着青色的边,透着诡谲的杀气腾腾。
那杀气宛若实质,连空气都形成了小小的漩涡,从那小小漩涡看过去,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源头。
箭矢在瞳孔中越来越大,带着倒刺的箭头,在月色下反射出刺目森寒的光泽,剧毒,箭尾处白色的羽毛在黑暗中成了最闪耀的存在——她见过。
或者说,那个她见过。上阳夕颜。
他们到了。
他们,找到她了。想继续置她于死地。
侧身扑进来挥开毒箭的南瑾,将她一把拉过去的暮书墨,惊呼声似乎很遥远。唯有潜意识里,格外笃定地声音告诉她——她见过。
那支毒箭力道凶猛,从马车这端入,险险擦着她的鬓角而过,瞬间就将扬起的发丝绞断,直直从马车另一端射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毒箭一击未中,箭雨忽至!
“笃笃笃!”地声响响彻夜空,格外坚固无比的黑檀木马车瞬间成了马蜂窝,马匹受了惊,长嘶一声开始横冲直撞。
本就仓皇惊吓的小谭更是失去了定力,如何还能控制得了马车平衡,一时间,除了拉着车窗边缘站在车辙之上抵挡箭矢的南瑾,暮书墨为了护着暮颜,根本没有平衡的着力点,一下子两人滚成了一团。
暮书墨一手护着暮颜的后脑勺,一手抵挡着另一面过来的箭,背部狠狠撞向马车壁,生生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只是,他今日出门并没有带兵器,此刻只能以真气抵挡,终有疏忽之时,一支长箭裹挟着强悍杀气直接破开了他的防御,直直射入他护着暮颜的那只手臂,他闷哼一声,第一反应看向自己怀里的暮颜,见她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胸口并未发现,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气堪堪叹出,急奔乱跑仓皇无章的马儿突然长嘶一声,轰然倒地,带着马车一个倾倒,翻了。
它腿部中箭,挣扎了几下,终究站不起来。
箭如雨下,敌人身在何方都无法探查,他们一共才两个战斗力,却又需要保护两个武力值为零的己方队友,南瑾一边用bǐ shǒu抵挡箭矢,一边折身回去拉马车,马车之下,哼唧唧的小谭早已经腿软站不起来,暮书墨搂着暮颜走出来,他那只中箭的手被马车的撞击又深入了几分,几乎洞穿手臂,滚烫的血液从手臂上流下,一直流入仿佛游神在外的少女纤细的脖颈里。
滚烫。粘腻。恶心。
仿佛数万只蚂蚁从脖子里爬进脊背,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场景重现,一幕幕如同电影放映般在眼前闪现。
一样的箭雨,一样的黑夜,一样的,被人紧紧护着。
护着她的人却不是同一个,几乎每一天都在换。因为,他们在不停地死去。受伤、中毒,生命地流逝何其快速,她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许,他们根本没有名字。
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牺牲,为了在必要的时候,代替她或者某个人死去。名字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意义不大。
可是,他们也会在安全的时候故作轻松跟她说着有趣的故事,有一个大胡子大叔,说他也有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儿,他的女儿很是粘他,会在离别的时候哭地很伤心。
只是为什么,最后他也会死呢?抱着她的手臂都没有了力气,颤着声告诉她,活下去!去找镇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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