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卫夷兄浩然正气,此石刻有地宫机关图,留待千年,自有其去。”
这年轻的管先生的说完便沉寂了,卫夷带着惊天的骇然不由自主的前奔着前奔着,随着湿气重得无法掩盖时面上突然一重,像是破开了泥土的禁锢,随着哗啦之声,眼前也忽然出现了一片光亮。
他骇然的回头去看,就见到身后的石壁上一个刚容一人破开的洞口,而洞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卫夷心下一痛。
十年前,卫夷因有皇家子孙之关系,受命前来监管地宫修建,在地宫最深处的百官立像时无意中触到戒指,进了石室。看到管先生后,他就起了好奇心,想不通为什么在地宫的深处,那处神秘的皇座之下会有活人被关进棺椁里。
那个活人面容平静,仿佛睡着,当他的手指戳到其手背上忽然睁开眼睛。
两人从此相识。
卫夷之命在于督建匠人糊活人制俑,处理了外头雕刻帝王之象的工匠后,十六岁的卫夷抵不住好奇,又探了一回石室。
一开始不过是他与沉睡的管先生唠叨说些地宫地外家中发生之事,渐渐到后来棺中之人开口相谈,才知道他叫管先生。
管先生是个非常奇异的人,十年间面容竟有渐渐年轻变化不说,更是知天文地理,满腹经纶,常与卫夷指点武学,道武学之经脉,与医术有关联,其经其穴,尤如灵气行走、聚集最适之处。卫夷在管先生指点下,十年间武艺精进不已,更是渐渐得到赏识,从小小侍卫郎,升至了陵前将军。
从相知到相交,这几年里,卫夷不知道馆先生为什么不吃不喝的困于棺中还能活着。他有感管先生为师为友,暗中细心观察,发觉每月只有陛下指派的侍卫护送一位面容清瞿的术师前来。这些侍卫有时会怀抱一些玉盒,有时候份量则极少,仅有术师自己携捧,一行人勿勿在严密禁管之下启动帝王石像手上的戒指进入石室,随后只呆半个时辰便必定出来。
这个术师,与陛下,究竟把管先生困于此处做甚?
卫夷好奇,然而管先生清醒时闻言突然沉下了脸,从此再不肯与卫夷交谈。
也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帝二世下令建陵匠人们随军出征,实则准备让其中一半人陪葬于地宫封锁陵墓的消息传入卫夷耳中,他焦心不已,暗中想助管先生逃离,才发生了上述奇异的事情。
这些年的相遇相知经历在卫夷脑海里转了一圈,外头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一瞬罢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护胸甲上镶着一个黑色小石,显然方才一切并非做梦。
卫夷抬脚往破洞口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
他看着洞口,咬着牙,突然重重半跪行了一礼后转身大步离开。
洞的出口还在地宫里头,可见管先生的法术之力虚弱得只能尽量把他送到此处,想要带着管先生最后的心愿送到他师门,自己还有很长一段危险之路要走,有了掩陵消息,那术师肯定要来管先生处把他转送其他处去,只怕到了石室见到自己留下的火把,便知有人探过,定会派人前来追杀,当务之急便是从这地宫里脱身出去。
想通这些,卫夷脚步更加坚定与急速。
便如卫夷所想,他方离开,石室的门便无声的打开,那领头的术师一脚踏入后蓦地瞪大了眼。
“谁坏吾大事?竟敢让药床受污破坏吾药??”
他面容惊骇扭曲,眼里印着是被灰黑丝雾侵吞了小半的石地石墙,其中最为显眼的,则是已经染成墨黑的棺椁。
棺椁厚盖横开,本应躺着沉眠的管先生此时面带微笑正坐于棺中。棺深水浮,故管先生此时露于外头仅只有小上半个身子,浅浅的灰色丝状之雾已经爬在他骨立的锁骨下方,而他身后,断掉的头发像是有生命般正在疯狂的舞动着,断发处不断有滴滴浅浅金色带灰丝的液体滴下,空气里是引人食欲的浓郁香气及一股不细细分辨便不会发觉的腐臭之气。
他看着室口面庞扭曲的术师,微微一笑道:“席敬席师兄。”又看向术师身后堵于门口的三个高大侍卫。
“诸位,席师兄,席大术师囚在下于此,明面虽为陛下栽培长生不老之药人,实则是为汝自己!他不过借着陛下名义享用他根本不可能采集买卖的稀世珍药,待他日吾药人之身养成,死化血芝,便是席师大功告成之时!汝等可闻到异香?那不过是在下血香罢了。”
说着管先生笑起来,从容里带着一sī yòu惑:“饮用在下血液,可使诸位生机重返,汝等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如此天赐良机为席师一人所得?便不想长长久久拿些钱财出去娶上美妾过上逍遥日子?”
管先生同时举起已经灰黑的手臂置于自己嘴边,用力一咬,空气里的香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