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老板让关人,连吃的都不给,何洛倒也顶得住,在山里清苦的时候,也曾被罚过一天没吃啥,光抄经书了。他倒是老神在在的躺在破旧的地板上闭眼心里默读经文。
帛派经文并不长,主讲清静,与解说文字之奥秘,来来回回背了两回,就听到窗格子有轻响。
何洛睁开眼睛,那响声过了一会儿又响,有人在外头轻猫猫的扣窗呢这是。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走到窗边低声问:“谁?”
“是我,阿翠。”
外头响起了阿翠的声音。
“何师傅,你的事铺子里外连街其他铺子都传开了。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你是好人。”
何洛嗯了一声,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快走,要是叫人看到只怕连累你。”
阿翠一听着急了,在外头一边抠窗一边急声道:“我才冒怕呢,何师傅,我弄了两馒头,你从里头也用些力,我们把窗打开些,我把馒头递给你。”
闻言何洛心里一暖,自己只是借花献佛送给她两张电影票而已,这傻丫头,倒是记得人好坏的。
他还想劝,可外头阿翠铁了心要送吃的,何洛无奈,只好从里头也用力,费了点功夫把栓起来的窗开了条缝,阿翠赶紧把馒头塞了进来。
两个馒头不抵饿,但总比没得吃要好,就是没得水,吃起来容易噎,何洛吃得慢,硬是把两个馒头吃了三四餐,然后无忧的睡了一觉,直到早上被人踢起来。
四个做重活的伙计围上来:“大老板心善,说了像你这种坑蒙拐骗的打一顿丢出去算了,免得送去警局害了你一辈子,回头记得改邪归正老实脚踏实地做人吧。”
……
何洛气笑了。
打自己一顿还叫发善心?那自己就发发善心好了。
旧屋子里一时只听到哎哟的惨叫,过了一会儿门拉开,何洛大摇大摆走出来,背着几个伙计拎过来的自己的小包裹,一摸里头的钱,没了,转身回去又在那几个躺在地上叫唤的家伙身上摸了一番,摸回自己的家当后这才真的直往偏门口那边走了。
守门房的伙计要叫,被何洛一拳揍得倒地上起,眼睁睁看着何洛扬长而去。
这事万大老板很快就知道了,气得脸发青,可他能怎么办?人家能打,一个打几个还已经跑了,当初自己并不信任他,故意没有签下做事的文书,这下可好,要找警察去抓人都不好叫得。
想到这个年轻人从自己这里出去了,很可能是跑回关大先生那边表功,万大老板就气得胸口不平静,他阴狠的把钢笔摔到地上:“姓关的,这笔帐我记下了。”
就像他猜的,何洛背着小包儿,一出万宝斋的门就喊了人力车去长盛商行。
长盛商行在藩城堤也有个铺子,但主家的店开在湘郡最繁华的地段八角亭,西式风格的建筑,气派不说,店还大,一间主铺得有人家四五间铺子,一共有三楼,人往门口一站,就有伙计热情的迎上来:“先生里面请,您想看些什么?小店书画古玩应有尽有,一定能让您满意。”
这伙计热情不说,还当看不到何洛身上衣物简陋老旧似的,让何洛心里生出几分好感来。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有事来找贵商行的聂璇聂小姐。”
听到找人,伙计脸色未变,笑得仍是一脸热情:“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何。”
“您稍等,我去看看聂秘书在不在。”
伙计去得快,回得也快,身后跟着一个女佣,正是何洛见过几次的金桂。
“何先生你来了,小姐正在和大先生谈事,你等等,小姐马上就来。”
金桂客气的请何洛跟着她穿过店堂,从一角不起眼的偏门经过,到了后面的一个走廊。
廊上挂满了画,何洛一边走一看边,有宋明清的画,也有唐宋的字,有名家亦有不出名的,但粗看上去,竟全是真迹。
这长盛商行果然财大气粗得很,要是这些真的是真货,按朝代买卖,这一走廊不下三十幅的字画就得值不少钱。
随后进去的房间里也摆了好些古董,金桂请何洛在一张明制太师椅上坐下,去端了茶水来。
她显然也懂一些,指着墙上玻璃像框里的残旧经书道:“何师傅知道郭煌经书吧?那些残页是我们大先生从毛子手里买回来了,他们那群强盗,抢的时候不花一分钱,大先生买却硬要一万块大洋才肯卖。”
闻言何洛心头沉重:“洋人来我们华夏偷抢掠夺,听说现在有些军队也做这些个买卖,到处挖大坟倒陪葬之物,有很多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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