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走了三口大箱子,晏先生呆了一会说大先生找便把场子让给常师傅作主走了,何洛心知怕是去守押运货,沉住了气一边做事一边跟常师傅沈师傅讲话。
常师傅跟何洛熟了,说话并没有那么防范,听到何沈师傅提起那三个大长箱子,他看了看门口守着的护卫伙计,压低了声音,带着神秘的道:“这里头的东西,你们怕是想也想不到。”
他这样一讲,沈师傅就笑:“我们不晓得,难道你个老常头就晓得了?”
常师傅略有得意:“确不确定不保证,但一个月前我倒是无意中听到过大先生和晏先生讲话,我只听到一点子,提到了么子兵马俑人。这兵马俑人是么子,我也不晓得,后来想了蛮久,我猜哪,怕是葬坑陪葬的陶制兵人。”
“我都忘了这事了,看到刚才的大长箱子这会子倒是想起来了,那箱子的长和宽,你们不觉得跟棺材像?”
……
沈师傅一脸吃惊,何洛也作出惊讶的样子。
见到两人一脸恍然大悟,常师傅得意的笑着喊伙计把检查的箱子抬下去,另外抬个未检的来开封。
何洛其实也觉得那箱子大,简直像棺椁一样,但听完常师傅的分析,何洛偷偷看了常师傅一眼,小声道:“我倒觉得不是兵马俑人。”
“常师傅,你说像棺材,确实是像,但兵马俑人一般都是摆立件,哪有放在像棺材里的箱子里运货的,而且不能立起来,只能平抬或斜一点子抬?”
沈师傅听了点头,随口接话道:“不是兵马俑人,难道是把人墓室里的墓主给抬过来了?”
这下子何洛跟常师傅都呆了一下,三个人脸色都精彩起来。
沈师傅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是个lǎo jiāng湖,出道比常师傅还早,早年还曾跟着师傅做过一家古玩洋老板的座上宾,后来这洋老板看军阀割据太厉害,他搜刮的钱财古董也多得招来了嫉恨,便关了铺子回国去了,沈师傅的师父带着沈师傅找活儿,最后被关大先生聘了过来,就一直呆在长盛做事。
可以说沈师傅的见识因为跟着洋老板,比常师傅这个地道的修复师傅要宽阔,晓得的东西怕也要多些。
见一老一小一脸儿不信,沈师傅嗤笑了一声,又看了圈周围,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
“你们怕是不晓得,洋人可大胆了,何止收古董,听说有的人那癖好变态得很,连人尸都收藏。”
“你们也别不信,我年轻时候的老板是个洋人,还是个外交官,当年我和我师傅就给他掌过眼一具元代将军的尸身,听他说要运回他国家卖给么子博物馆收藏的。”
他不说还好,一讲常何二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夜里呷了饭,何洛跟关大先生并几个师傅一一道别后回到屋,师弟先一步回来了,两个人仔细问了煎药的士兵师父的情况,又仔细看了煎出来的药,两个人把完脉才坐下说话。
何洛问毛珌琫那边的进展,毛珌琫摇头:“蛮棘手,唐四爷请了沈师傅来占星,然而没得用。师兄,你说这世上真有法器能屏蔽天机?”
“不好讲,这世间的奇妙,你入了门接触了,又不是不晓得,就说说这眼睛,开眼术施用了以后,你看到的东西就比普通人不晓得多多少。人身有光,器物有灵,师父带着我们这几回动手,开了灵的器物可做不了假,我是相信有的。”
毛珌琫点点头,他也就是一筹莫展才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走算命占卜的路子走不通,眼下我们把希望寄托在苗老先生祖孙身上了,我懂医,唐四爷让我跟他们一块儿看解剖,看能不能从死人身上发现线索,我也就回来看看师父近况,既然师父莫得事,那我坐一下就走了。”
何洛略有些吃惊,提醒毛珌琫:“我听过你讲的苗老先生,他祖孙怕不是巫蛊传人,就是赶尸匠,总之身上秽气肯定很重,你小心跟他们接触,要是被秽气缠上就麻烦了。”
毛珌琫看了看唐四爷给的怀表,还有点子空,便问何洛这边跟聂小姐联系的情况,何洛没好气的踹他一脚:“你操么子空心,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反倒是你,杀鸡杀鸭可莫剖过人,今晚可莫吓破了胆哭着跑回来讲你怕。”
毛珌琫:“……”傻缺师兄,看在你是我师兄份上,我忍。
他一脚踹了回去。
何洛眼疾腿快的跳开,眼一瞪:“哟嗬,以下犯人啊你,是不是看师父现在没醒来没人管,就露出你的真面目以下犯上了?来来来,让师兄教育教育你这不成器的知道么子叫师不在兄为父。”
“idiot。”
毛珌琫面无表情双手一扣,转动着手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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