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爷没想到自己请了几回都没能请到伍师父来帮忙作事,听了原因倒也了然,心里却是对关大先生截胡有了点计较。
关大先生本来还让管事把自己遇袭的事跟唐四爷一讲,唐管家送走了客后从四爷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忍不住,还是担忧道:“四爷,您跟这关大先生联手弄了孙世庆的货,您手里有军队,他孙世庆是不敢怎么着的,只是孙世庆是日本人养的疯狗,逼急了要乱咬人一口也疼,四爷身边还是多加些人手保护的好。”
“礼叔,你可别全听这姓关的一张嘴。我要借他欧洲的人脉,这才给他的好处,劫船就凭他手里那支杂牌护卫队就劫得动?还不是靠的我手里的唐家军。孙世庆是不敢对着我怎么样,可却能跟姓关的下手,这也证明了孙世庆可能摸清了姓关的底,两个可能,一个就如礼叔你所讲的,他不敢拿我怎么着,就拿姓关的下手,借关的向我示威;一个则是孙世庆就只是向姓关的下手,可关老狐狡,借这个机会提醒我警惕孙世庆,向我示好,也未必没有想借这个好,让我多照拂于他。”
“四爷,如此说来,这关先生怕是背后的势力并不在国内,而是在国外,又或者在他省?”
“不,在国外,又或者……关老狐的背后靠山是桂系军阀。八国联军已经退了,现在反而是日本人野心勃勃想要占领我们大好华夏,他在国外发的家,所以人脉靠山在国外可能性不低,但国内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倒是觉得,关老狐可能靠的是桂系军阀的哪个。”
“这……四爷,老爷作为湘系,一直都想把湘郡带出独立,跟桂系之间并不太友好,您这样说,难道说……这关先生是故意接近您的?”
唐四爷笑笑,只是烟雾里的笑容并不见到达眼底。
“桂系暗里搞动作,想把政府主席鲁平弄下去,从政治上安chā tā们的人手,把持湘郡,父亲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虽然外头并不晓得我的真正身份,但都晓得我是父亲唯一的接班人,要是我有点么子事,我爹能好?都打我的主意也正常。”
唐礼脸色难看得很,呸了一声道:“他姓关的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暗处四爷?”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这事我不会出手,静观其变再说。礼叔,这个事你先别告诉我爹,他要是杀过来,我这舒服日子可就到头了。另外你去队里盯着点,弄点钱过去发一发,督促一下唐家军再加强操练,只怕将来要有硬战要打。”
唐管家听了还是担忧,可也晓得自家的四爷是个犟性子,说一不二,比老爷还骨头硬,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了,暗里却想是要再调百来人上来把四爷给保护牢了。
他们这头商议完了关于关大先生遇刺的事,第二一早就等来了伍师傅。
唐四爷有点意外,心里隐约有了个答案,然而没想到听到伍师傅说出来要去长盛做事,唐四爷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头却对关大先生更有了点子看法。
在自己连着礼贤请人的当口,关大先生来这么招劫胡,实在是很不够意思,也坏了古玩界的规矩。可当着伍师傅面这话唐四爷并没说出口,而是给唐礼使了眼色,待唐礼下去,听到伍师傅说有感这几日相交,得知唐四爷为人诚挚谦逊,虽然自己学艺不精,但还是希望用自己所学帮四爷看看店子古玩,唐四爷倒对伍师傅心生好感。
“伍师傅是风水先生?”
唐四爷问。
伍三思摇摇头,淡笑道:“并不是,我师承江湖的一个无名之派帛派,擅长的乃是医术与给古董看病。”
他这话说得有意思,唐四爷跟着笑了,指着身后的唐氏总铺问;“医术我不晓得,但也听过都离不得望闻切问,伍师傅,你看看,咱们离着几十米,能看出来我这铺子有么子问题?”
伍三思看一眼,又看着唐四爷,这回笑容里带了点子意思:“四爷,不是我讲话直,你这店子现在还好,再过一段时间,只怕要出dà má烦。”
何洛这天请了假,专门来跟师父办事,听到这话在后头忍不住嘀咕:师父又开始装神棍了。
四爷扬一扬眉头,来了兴致:“哦?伍师傅,这dà má烦你指的是?”
“我也不和四爷明人说暗话,土本阴,葬器身伴死人侧,又埋于地下多少年才见得光,其阴煞秽气重则如蛆入骨,非夺人性命不可;轻则坏人五行平衡,阴重阳收,运道下滑身体见病。”
他没有直接说得明白,一番话下来却也点得很透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唐四爷是靠么子发的家生的财走的官路,唐委员信风水得很,因为又只得这个崽,更是不要钱似的请风水先生弄风水局弄什么开光法器保佑崽平安,连带唐四爷从小耳濡目染,也信得不得了。听了这话,他并没有面露轻视,反而态度神情凝重起来,连称呼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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