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长相干瘪枯瘦如柴的老太太,这样近身审视,一般人早就吓跑了。杨春却不怕,秦秀娥打量她,她也盯着秦秀娥的小脚看。
秦秀娥并没有裹脚,可是脚却小得出奇,最多一个手掌长。穿着一双白布鞋,裹在千层底青布白边布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道观女真人的意味。
“姑娘能否把生辰八字给我瞧瞧?”
“1970年8月8日。”
杨春很少关注自己的生辰八字,每逢生日时大姐给煮碗面窝一颗鸡蛋,就已经很幸福了。白驹过隙转眼五年过去,让她对生日更加没有概念了。
“秦阿婆,我们找您问几句话。您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可不敢耽误您睡午觉。您赶紧给我们说说,三年前您发现那个姑娘时的情况。”
秦秀娥摆弄自己枯枝似的手指,掐算着杨春的八字。对张大民眼皮都不抬一下。
“姑娘的命格真是万里挑一,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秦秀娥搭着拇指和中指,一双细长松驰的眼睛紧盯着杨春的眼睛。
“不错,姑娘一定是神仙转世……”
杨春忍着不笑,不过就是重生一回罢了,人还是那个人,说什么神仙转世。如果是神仙转世就好了,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面对一个老太太的审视。这辈子比上辈子混得差远了!前世十九岁已经是天之骄女,现在却是一个初中没拿到毕业证的小混混。
现在的状态的确可以用混混来形容,没有目标,满脑子空想。
“姑娘把手伸给我瞧瞧。”
不等杨春伸手,秦秀娥迫不及待地抓起杨春的手放在她枯干的手掌上,托着凑近眼前仔细观察。
“杨春,你赶紧问问。”
“问啥?”
杨春对三年前的无名女尸案一点不了解,跟张大民出门办事也只是为了透透气。现在被张大民这么一说,一脸迷糊。
“问她是怎么发现那个姑娘的,那个姑娘埋在清河镇中学后操场水渠的草丛里,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把人给挖出来。”
“你直接问就行了,我传话怕传错了。”
杨春嘻嘻笑了一下,她的心思还在秦秀娥的脚上。这样的脚长在身高一米六五的秦秀娥身上,显得比例奇怪。
“你,我能问还要你传话!”
张大民急赤白脸,觉得杨春不配合工作。他不能不着急呀,秦秀娥经常帮人掐算看相那是迷信,现在在他眼皮底下从事迷信活动,说又不好说,拦又拦不得。
年轻姑娘都爱找秦秀娥算姻缘,张大民觉得杨春也不会例外。
“要算命你下次自己来,先办正经事。”
张大民扯了扯杨春的衣袖,强势挺进杨春和秦秀娥之间。
“你起开!”
秦秀娥不乐意了,狠狠瞪着张大民。张大民急忙赔不是,又问起三年前的案子。秦秀娥一屁股坐到小竹椅上,又拿起钳子拧铁丝。
张大民急了,今天就算秦秀娥还和三年前一样只说那么几句,也好歹说一下,这样他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被张大民逼问得急了,秦秀娥拿起钳子朝张大民比划。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出去。”
“秦阿婆,你不和我说,你想和谁说?你总得说几句,我知道您老记性好,肯定还记得当时的事。当时您大清早去派出所报案,又带我们去案发地点挖人,这个案子要是破了,您是大功臣。”
“闭嘴!我才不稀罕什么大功臣。我说过的话没人会相信,我懒得说。”
秦秀娥抬眼看向杨春:“我可以和她说,你出去院里等着。”
“好,我出去等着。”
秦秀娥松了口风,张大民乐颠颠地往院子里去蹲着抽烟。家有孕妻,要抽根烟只能偷偷摸摸地。张大民也不管杨春乐不乐意,把杨春一个人丢在屋里,面对古怪阴森的秦秀娥。
杨春倒没有什么可怕的,见识过了那么多诡事,一个古怪的老太太又算什么。只是她不知道张大民想要了解什么,都不知道话要从哪里问起。只好把张大民刚才问的话再重复一遍。
秦秀娥盯着杨春沉默了一会,突然说:
“姑娘,你应该和我一样,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秦秀娥突然变成阴森的声音把杨春吓得一机灵。
“啊,不会吧,我没见过什么特别的。”
想起老白也曾这么说过,可是杨春真没发现她所谓的天眼有啥特别,更不知道天眼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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