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里陈华这一旗新兵正聚集在一起互相上着跌打药酒,白天演练阵列大家都出了不少错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逃过监察侍卫的鞭子。
“嘶嘶”的声音在营房里回荡,空气都好像要抽干了似的。平日都是豪爽的汉子,今天全都苦着脸,实在是这一天的鞭子太疼了。也不知道那群侍卫怎么练的,一鞭子下去衣服毫发无损,衣服下面的皮肉却红里透紫,一经碰触能疼的人咬碎牙根。
“陈总旗,麻烦你找来一些长约三四寸的针来我有大用。”张枫把陈华叫到一边吩咐道。
“针倒是有,平日里将士们的衣服有些小的损坏都是自己缝补的,但是你要这东西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你白天自信满满的答应赌约的后手?”陈华疑惑的问道。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快些把针找来就好了。”
“这……那好吧,我这就去给你拿去。”陈华见张枫神神秘秘的样子也没有办法,转身出了营房去取针去了。
张枫这一小旗8人,老古,马六,大牛,王平,张亮,徐家兄弟二人,还有两个缺是老兵,等到一月操演结束便补到张枫这一旗来。
白天挨鞭子最多的就是大牛和王平,这俩人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奈何方向感不好,经常跑错位置,侍卫的鞭子经常光顾他们俩,一人少说也有十几道伤痕。这不,这俩人坦露着上身正互相擦着药酒,张亮和徐家兄弟就很普通,跑位也是中规中矩,身上的鞭痕也跟大家伙差不多。
最少的要数老古和小六子了,老古是有过经验的,虽说有些年月不曾演练但身体的记忆仍旧存在。至于小六子那纯粹就是因为机灵,小六子在挨了两鞭子以后就聪明了,专门盯着张枫,张枫跑向哪里那就跟着去哪,张枫怎么站他就怎么站,总之大方向肯定不会错,所以比其他人少挨了不少鞭子。
“老古,你是因为什么事被罚去做马夫的?”小六子擦完药酒后闲的无事,自己的好奇心又发作了,看着独自坐在一旁的老古忍不住问他。
其他正在擦药的人也放慢了动作,显然都对老古这段经历感到好奇,只不过他们没有小六子那么严重,但如果有故事听那谁都不希望错过。
张枫本来也挺好奇这事的,既然小六子开口问了,他也就走过来帮腔道:“老古你就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但如果真有什么难处就算了,你就全当小六子多嘴好了。”
老古略显苍老的面容无奈的笑了笑,沙哑的嗓音操着一口浓重陕西味的官话
“也没啥子事,当年俺跟你一样也是个小旗。有一天家里头来话说俺娘病重了,可卫所里已经下了命令抽丁准备出发去打仗了,俺心里挂念着老母亲便偷偷地逃了出来,匆忙赶路回了家可仍旧没见道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俺匆匆料理了娘亲的后事又赶回了卫所,没被杀头就已经是百户大人见我情有可原手下留情了,然后就被贬了马夫,一干就是十年喽……”
众人听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想到的是老古是因为当了逃兵,更没想到老古冒着沙头的风险当了逃兵也没有见到自己老娘最后一面……
“老古对不住了,你瞧我这张臭嘴。”小六子从小没了爹娘,听见老古的事情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又感觉自己不该提起老古这个伤心往事,便要抬手抽自己几个嘴巴好让老古能解解气。
老古急忙伸手拦住了小六子摆摆手道“么肆么肆,都这么多年了俺也不在意了,这次老陈把我从新抽调出来也是好肆,让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发挥发挥预热也好……”
这时陈华也从外面找到了些针带了回来,进了营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唉声叹气以为发了什么坏事呢,急忙过来问什么情况。小六子把自己嘴欠的错事告诉了他,陈华也叹了口气道:
“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老古这把老骨头也挺过来了,大家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哦,对了张老弟,这是你让我找的针,现在总该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了吧。”
陈华把找来的针递给了张枫再一次好奇的问道。张枫结果针接着烛台观察了一下,发现长度适中,点了点头,在烛火上上挨个烤起了针尖。
“各位兄弟都把衣物拖了吧,我一会来给你们扎几针缓解缓解疲劳,还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啊!张小旗还是个大夫?但这扎针又是什么东西?”众人不解的问道。
“小弟我自幼在武当山长大,对这认穴下针还是有些心得的。”原来张枫在武当山上不只学习武功,更因为着武当点穴技击法而研读了一些医道书籍,今日正好能用到这认穴的本事。
张枫虽然不知道操练的内容是什么,但仔细想想不管怎么操练人的精气神都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才有信心赢得赌约,这也是他当了十六年道士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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