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用过饭食,张枫让小六子带着瓶儿去先生那边学习去了。
别看她是女孩子,但徐曦的意思可没有打算培养出一个只知道深闺秀花鸟的那种软弱女子,什么大家闺秀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家中摆弄花草做做女红,这些在徐曦看来都是骗人的,为的就是不让女子随意出门的鬼话。
所以自打她认了小瓶儿这个妹妹以后,便积极的找先生教导,不说非要熟读诗书典籍,但最起码要明理知事懂得辨别是非。
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子都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到云英之年便被家里长辈选了一个婆家给嫁了过去,从这个大门盖着红盖头,到那个大门卧房里再掀开,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踏出家门的机会,如此在徐曦看来是多么的可怜又可悲。
那自家妹妹千万是不能变成那个样子,教你读书识字是一方面,徐曦还打算让张枫教小瓶儿几手防身的本事,这样一来也算是允文允武了,也不枉她这个做嫂嫂姐姐的白答应一声。
不过现在看来,张枫表示不用我教了,现成的一个武学大家在这摆着,还不用出钱也不用求人,人家更是巴不得要免费出力教学呢。
就冲着自己师傅和小瓶儿之间的隔代亲,张枫表示将来没准他这张府武功第一人就要易主了啊。
不过习武向来是吃苦耐劳的,小瓶儿愿不愿意还要看她自己,张枫是不会强行逼迫的,而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这边了结之后再去问问瓶儿的意思。
“师傅,您看这是不是……”
“嗯,徐曦丫头你伸出手来。”
张枫话未说尽,清虚子便明了,扶平颌下有些杂乱的胡须,冲着徐曦招了招手。
早就知道情况的徐曦自然是没有什么诧异,当下伸出自己纤柔细白的手腕放在了石桌上。
清虚子凝神一观,就从这已经浅白至极甚至都透漏出清晰可见的脉络痕迹便能得知,这个徒弟媳妇的身体绝对算不上好,常人哪有如此肤色和状态。
纵使是古人肤白若盈玉之姿也是丰润饱满之皮肉,何以到此纤弱病白之状,所以还没搭脉之前,清虚子便已经有了些许凝重。
昨日到来之时粗略观望看出了徐曦身体有恙,可却没有发现事情竟这般严重,今时今日,清虚子就算是身负医术不凡,也走遍大江南北行医不下千百次,却也难以有真正的把握能解决徐曦身上的问题。
不过事情究竟如何,还是要搭上一手再说。
只见清虚子从袖口里掏出一方帕巾便要搭在徐曦的腕上,不过却被张枫给拦下了。
“师傅,我知道你这是避险的意思,但为医者隔着一层帕巾便是多了一些不确定,徒弟我虽然不敢自称妙手,但也自忱医道非常人所及,纵使师傅之医术高于徒儿百层,却也难以在这帕巾之下万全吧……”
张枫说的很清楚,便是让清虚子无需这般顾忌,直接搭手诊脉便是,为了能明确的知道徐曦身体真正的毛病,这些避讳什么的完全可以不用理。
清虚子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感叹自己为医者多年竟不及徒弟明理,妄为他修道之人,果然是食宿眼光未曾摒去,还是入道不够啊。
如此之下,清虚子自然是没有再坚持,徐曦也更不会有什么反对,伸手搭脉便开始闭目诊断,必要探出个所以然来。
厅外树叶沙沙作响,厅内众人寂静无声,就连侍奉的下人们都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耽误了夫人的事。
张枫这里心中更是焦急,在清虚子搭脉的一瞬间便觉得心被提了起来似的,眼看自家师傅那眉头是越皱越紧,神色时而恍惚时而疑惑,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甚至此刻张枫都想要让自己师傅停下来了,他已经不想听到那个确切的消息了,生怕那是一个让他难以接受让他痛苦的消息。
而就在张枫变得十分焦躁不安的时候,一只纤细柔弱的手伸了过去,牢牢的握紧了张枫的手。
此刻徐曦反而没有张枫那么不安的急躁,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自己身体的情况虽说不清楚真正内情,却也知晓一二,不管是好是坏,总归这时候有自己的夫君陪伴在身边,便是足矣。
面对徐曦的微笑安慰,张枫强压下心里的烦躁和不安,两只手将徐曦的左手牢牢地包在了里面,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的爱妻,此生不离不弃,纵使千病万魔也难挡他张枫对妻子的爱。
“呼……”
两人之间默默无声的鼓励被清虚子一口吐息打断,而此时搭脉的手也离开了,一瞬间不管是张枫还是徐曦两人都在紧张,互相握紧的手死死地抓住对方,甚至张枫都被徐曦的指甲划破了掌中血肉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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