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听着这么一语，迟薇一时无从反应。
终究，上天对待自己不薄，并不是真的流产。
只是那时候，以为怀有身孕。
那些疼痛，悲伤，绝望，却是真真正正……经历了一遍。
“呵。”
突然笑，少女先是轻声一笑，跟着大声一笑，整个人花枝乱颤。
“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原来，自己没有流产……”
临末，迟薇慢慢平复，施施然一说。
“总算，我不用想着，怀过一个没有父亲的野种，余生应该怎么面对……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师，你说……是不是？”
彼时，少女竖起一身的刺，誓要把自己受过的疼痛，也让对方感受一遍。
“我还想着，如果怀着野种，流产的话……这是最好的安排！不流产，我也会亲手打掉他，不让他到这世上受罪。你知道……为什么吗？”
迟薇声音微微尖锐，落下一句句。
娇艳的容颜，苍白却又明媚张扬。
薄夜白沉默不语，仅是平静看着少女，无声包容少女所有的宣泄。
“老师，因为怀你的孩子……我嫌脏！”
随着这么一语，迟薇咬着唇瓣，莫名偏头避开，不想继续直视男人目光。
直至，薄夜白淡声解释一语：“秃鹫这人，雇佣兵出身，不同于常人。他……”
“你是想说，这一切……只是演戏？”
只听开头，迟薇淡淡打断，反问这么一语。
从一开始，薄夜白出现，她不是不知道，存在演戏的可能……然而，就当男人一步步，把自己弃若敝履，终究还是入了戏，疼痛浸入骨子。
她想着，母亲临终前，逼着自己发的誓。
突然间，心死如灰。
演戏也好，不演戏也罢，就这样……散了吧！
“迟薇，别任性。”
薄夜白沉声一念，看着少女的目光，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旋即，他抬手，试图抚上少女的容颜。
却是迟薇，立刻偏头避开，和他拉开距离：“薄夜白，你是演戏，可是我……无法只当演戏！即便没有怀孕，那些疼痛，悲伤，绝望，全部是我亲身经历，你无法想象……你的选择，你的羞辱，你的残忍，对于当时的我，多么生不如死！”
“老师，迟薇没有任性，更没有胡闹，就在你选择虞妃暖那一刻……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和你之间，真真正正完了。”
彼时，薄夜白身形一僵，整个人完全一怔。
生平初次，他在不经意间，浮出一丝心慌。
原以为，少女因为误解怀孕流产，再因为不清楚，他对于秃鹫是在演戏，这才如此反应过激！
未料，她心思通透，既清楚也明白，还是执意要走。
从来掌控人心，可现在的发展，突然超出掌控范围！
便在此刻，男人再看着少女凄然一笑：“也许，我应该谢谢你，救我一命。只是老师，我真的真的无法不恨你……记得不久前，我还曾问过，你是天使还是魔鬼。”
“……老师，你是天使，这一点，我从不怀疑。是我，高估了自己……论欣赏，我欣赏天使。论选择，我终究还是自私，只想选择魔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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