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至，燕寒霜和云灵儿围坐在一个火堆旁，她的怀里紧紧抱着白若茜，因为害怕云灵儿会趁她不在伤害白若茜，所以她不敢离开白若茜半步。

    “灵儿，你还好吗？”

    看着默默悲伤的云灵儿，燕寒霜于心不忍，“要是你还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的。”

    云灵儿摇了摇头，原本灵动的眼神里再也不带任何一丝光，她黯然的回答道，“我的泪早已经流干了，况且哭又有什么用呢，雪倩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大师姐，我试问你如果白若茜死了，你又会怎么样呢？”

    她冷冷看着的白若茜，她正安详的躺在燕寒霜怀中，一脸幸福的样子，而燕寒霜也时不时温柔的拍一拍她的后背，这是云灵儿从没有见过的温柔一面，她真的没有想到冷若冰霜的大师姐还有这么一面。

    燕寒霜怔了一下，低头看着怀中的白若茜，却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仿佛生怕她离去一般，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

    云灵儿冷冷一笑，“所以呢，大师姐，你连想都不敢想这个猜测，又有什么资格来安慰我呢，你不是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呢？”

    “有时候我真的挺讨厌你的，每天挺着一张高傲的脸，所有人对你都是夸耀，包括我的娘亲，似乎你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燕寒霜沉默了片刻，暗暗的回答道，“对不起，灵儿，或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吧，你说的对，我不是你，又怎么可能了解你的感受呢？”

    “人不都是这样吗，自以为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看似在安慰，其实不是另一种伤害吗？”云灵儿嘲讽道。

    “灵儿，你真的长大了，这一次你反而走到了我的前面，”燕寒霜突然有些感慨，“修为的提升很容易，但心境的提升却是很难的。”

    “但是我却又舍不得，成长的过程太痛苦了，付出的代价太大，我真的只希望你还是一直以来默默跟在我背后，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云灵儿温柔的一笑，“大师姐，人总要学会成长的，不是吗，经历了这么多，要是我还是过去那副样子，我怎么对得起雪倩呢？”

    在经历了生死之间的诀别，经历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恍然之间觉得什么都不可怕了。

    她已经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现在，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出凶手为雪倩报仇。

    燕寒霜深深吸了一口气，“灵儿，这本不该由你来承受着这一切，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大师姐，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况且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现在唯一的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她，”云灵儿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语气冷冷的回答道，“你现在最好祈祷白若茜能够快点醒过来，我可是没有多少耐心了。”

    “还有大师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如果白若茜真的是凶手，你可不能阻拦我，否则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好久没有领略过大师姐的无双剑术了。”

    “好，”燕寒霜只是轻轻回了一个字，但这已经代表了她对云灵儿的承诺，不过她还是她相信白若茜，她绝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云灵儿又坐了好半天，忍不住问道，“她怎么样了？”

    燕寒霜的手掌按在白若茜的额头之上，轻轻揉了一下，然后叹息着回答道，“看起来她似乎受了很严重的外伤，但奇怪的是她的伤势明明都已经痊愈了，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么说来她应该是精神受到了损伤，”云灵儿皱着眉头问道，“精神一旦受到重创，她可能一辈子醒不来了。”

    “不行，我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她要是不醒来，我怎么找到凶手，我不许她这样睡下去。”

    燕寒霜摇了摇头，“灵儿，你冷静一点，我也不会让她一辈子睡下去的，我一定会把她救醒的。”

    她将手贴在白若茜的额头之上，又要释放出自己的灵力，云灵儿瞬间大叫道，“大师姐，你又要干什么，刚刚你已经为她消耗了大半灵力了，要是再继续下去会连累到你自己的，况且你这只是无用功罢了。”

    燕寒霜嘴唇有些发白，她却淡淡的回答道，“无妨，只是一点灵力罢了，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过来，现在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还有别的办法，”云灵儿突然起身，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突然想明白了，何必非要等她醒来呢，我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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