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阳观又见武凤翔,凌仙慈心中亦自绮念纷呈,遐思万千,并还一度浪漫地幻想过以后与他一起并辔江湖间,去行侠仗义,扬名立万呢。
谁知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就在武凤翔送她回房休息的翌日早晨,她满怀殷切之情地再去唤此意中人,要跟他一起去大显身手、抱打世间不平的时候,那位俊美的大英雄竟然早已杳如黄鹤,无复西东,哪存半点影踪?
凌仙慈起初还以为他可能只是临时有事,又傻乎乎地在原处苦等一整天。最后她当然什么也没能等到,这才明白对方,其实根本就无意来陪伴自己,去往远方比翼颉颃。
伤心之下,不禁绮情瓦解,纨梦冰消,心灰意冷,再加上她终究担心母亲的病情,于是就又急急忙忙地赶回家里来了。
好在她负气出走并非是头一遭了,因而赶起路来自然是驾轻就熟,十分快速。她爹凌鹏则因为分舵事务繁忙,眼下里又值多事之秋,抽不出空余时间去寻找她,所以也就只能听之任之,每每让她自己随意,兴发就走,兴尽则返了。
且说那钟离雷硖听罢侄女凌仙慈的一席话后,却惊声问道,“师弟,弟妹她又怎么了额?”
凌鹏“唉”声叹息道,“钟离师兄,这还不是因为从前那一件事落下的病根子?她当年替小弟挡下了仇敌毒弩,因为救治不及时,未曾根治清除,近些年来,状况便总是时好时坏,时常复发,更于最近愈加频繁。她,她已经……已经……哎……只怕是再捱不得许久啦……”
话到此处,他略微停顿了片刻,方又继续往下说道,“小弟的这条命,是她当年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舍生搏命换回来的,如果她不幸身死,小弟也当尾随于九泉之底,陪伴地下。
眼见她缠绵病榻,命在垂危,难以救活,小弟只恨不能以身相代,去承受她所承受的痛苦。却又因为分舵事物忙碌,亟需办理,不得不对她有所疏忽。
以此,导致有时于饮食起居也难以照拂她周全。出现这种情况,着实颇不得已,也实在是,惭愧之极。”
凌鹏将这些娓娓道来,虽然情绪激动,语气却极为平静。只是说完这些话之后,又毕竟难掩心中缠绵萦回的伤感情绪,于是低声叹了一叹。
白鹭、貂儿、凌仙慈等几个听得此语,不由一愣,却也对凌鹏这份誓与妻子同生共死的情义十分动容与敬佩。
凌仙慈本来对父亲极是衔恨埋怨,此刻听得他的真情告白,早不禁双目一红,心中默默忖道:唉,如果那个人、如果那个人……
才是动了一念,她却毕竟不敢继续往下多作设想。
而白鹭却如全身忽然感到一股洋洋的暖意,心中不无骄傲地寻思道:是啊,就算我所受的伤以后会复发,我也绝不会后悔。而且,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劝慰虎师哥,要他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貂儿心底虽然也有一丝感动,但却什么也没有想。她静静地看着凌鹏,于忽然间很突兀地问道,“咦,凌师叔,你既然对师叔母这么好,为什么凌师姐还是这样地怨恨着你呢?”
凌仙慈怒道,“你胡说,我哪里会怨恨我父亲?我只是有时候因为他太忙了,以致忽视了我们母女俩,偶尔想想,难免为这觉得有些不开心而已。”
“哼,你才满嘴胡说呢。”貂儿撅着嘴,说了这一句之后,觉得似乎立据不足,旋又立即指东打西地申讨道,“人家刚才又没问你,也不怕丑,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忙来『插』嘴,真的也是够了!”
说着这话,她还自命不凡地白了凌仙慈一眼,把个凌仙慈只气得眉『毛』蹙起,对她自然也是怒目相向。
白鹭生怕貂儿跟凌仙慈闹掰,发生不必要的争执,当下忙低声唤道,“貂儿!”
貂儿愣愣地问道,“怎么了?”
凌仙慈这时忽然冷笑一声,却淡淡地瞟了貂儿一眼,说道,“照这样看来,你就是我大师伯丘道长的弟子了?”
貂儿把眉『毛』扬起,神采奕奕地答道,“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是哪位呀?”
凌仙慈悠悠说道,“虽然我猜测你大概是我大师伯的徒弟,可我也确实不知道你究竟是其中哪一位。
只不过,我方才又突然想起,前一段日子,我似乎听见有好多人在谈论你们的事迹,说你们怎么怎么了,又各自都做出了怎样怎样的侠举。
然后我听那一些名字之中,仿佛有个叫做貂儿的,还只是个没长大的『毛』嘴丫头,想来应该指就是的你吧?听说你们还算有些本事的呀,狼刀会的人老是被你们打得尽吃败仗呢。”
“嘿嘿,好说好说。正是本貂在此。”貂儿听她夸奖自己师兄妹有些本事,顿时无比高兴,对她轻视自己是个没长大的『毛』丫头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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