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丫头婆子们看了这样的三个女孩儿,不由得都互相交换个嘴角下撇的鄙夷表情,真真是老太太没说错的,就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人家,还是不走动的好!
吴夫人原本就怒火中烧,上车的时候偏生又见着了这群丫头婆子们统一的还来不及收起来的鄙夷表情,那心头怒火就烧的更旺了!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还连带着白白浪费了好不容易才攀上的镇国公府这个层次小圈子的好人脉!看看她养的这仨“好女儿”!
紫涨了脸皮的吴夫人顶着一张僵硬了的脸,一言不发的在马车上坐定,等着那仨女孩儿手抖腿颤的上来坐在她身侧,帘子一落下,确认外头的人再看不见马车里头的情形时,吴夫人才咬牙低喝道:“走吧!”
马车骨碌碌的就此远去,才过了夹道,转弯到了大街上,吴夫人的怒气便再也压抑不住,扬手一个耳刮子打在金青萝脸上,直把金青萝打得坐都坐不稳,一下子就栽倒在车厢边缘,那“哐当”一声的巨响,仿佛也撞击在金紫藤和金娇娘身上,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各自打个寒颤,齐齐的缩紧了肩背预备着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
金青萝挨了这么一下,脸上顿时红肿了半边,却也不敢有什么反抗之心,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摸一把火辣辣痛着的脸颊,只在那个位置上头渐渐的蜷缩起来,低眉顺眼的一声不吭,权当自己就是马车里头的一根木柱子。
吴夫人余怒未消,一侧脸见着也相继缩成一团的金紫藤和金娇娘,那怒火便又突突突的直冲天灵盖,只是刚扇金青萝耳光时用力过猛,她自己也觉着手掌隐隐作痛,便抬手另拔了一支簪子,恨恨的就往手边这俩小姑娘手臂上乱戳,口内还低声骂道:“都是一群不省心的货!就没一个是能指望的!我养着你们这么些时日了,就是养出来你们这些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不成?!”
春季的衣衫还不算是甚为单薄,吴夫人这簪子也戴了有些年头了,早就不如新的时候锋利,可是即便这样,那簪子隔着衣衫戳在胳膊上,也是一阵阵尖锐的猛烈的疼痛,金紫藤和金娇娘也和金青萝一般的不敢躲不敢避不敢呼痛,只得咬紧了牙关任凭吴夫人继续乱戳着出气。
吴夫人的脾气如何,这仨女孩儿在经历过多次打骂后,不得不说已经是能摸个七八成了,在私底下上手打人这事儿上头,吴夫人从来没有什么顾及身份的时候,从前喝着丫头婆子们上手打她们,吴夫人还总嫌弃别人打得不够尽力不够凶狠,总是把丫头婆子们赶出门外就自个儿上手!
从前还就拿小棍子小鞭子抽打些看不出的地儿,手臂,背脊,大腿,小腿……那些儿衣衫能遮住的位置就是吴夫人最常下手的地方……毕竟吴夫人总说她们仨都要留着那张脸好出门,要是那日没了那点子美色,真是连多看她们仨一眼都嫌白费了力气!
可今儿吴夫人大概是已经气糊涂了吧?竟是抬手就劈头劈脸的给嘴巴子,竟是连平日里不下手的脸也忍不住上手打了!就金青萝脸上那红肿模样,只怕是三五天才能消得下去,才能出门见人啊!
金娇娘最看不惯的是仨人中长得最好的金紫藤,对于金青萝,她和这个“敌人”的“敌人”,倒是因着金紫藤的缘故,稍微是亲近些许。这时候见金青萝这惨状,金娇娘一则是有些儿兔死狐悲,二则是也怕吴夫人打脸打开了头,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自己,在一旁见着吴夫人戳她们戳得累了,已经停下了手,仿佛是气消了些儿……
金娇娘便小心翼翼的挪后些许,默默跪了在吴夫人跟前,这才开口劝吴夫人道:“太太消消气儿,原是我们的不是,才惹得太太动怒……太太且宽宏大量饶了我们罢……就是要罚我们打我们也是容易,只是这还是在外头,怕是别人听见了不好……再者,我们还是要陪太太出门的,只怕是肿了脸面实在是不好见人的,且求太太怜惜,留着我们的脸不要动手罢……”
听着这些话前半截时,吴夫人那气本是沉了下来些的,等听到金娇娘说后半截求不要打脸的时候,那怒气却是卷土重来,更胜一筹,即刻就恨得将手里的簪子直往金娇娘身上一扔,低声咆哮起来:“你们这几个死蹄子怎地还有脸和我说什么出门不出门的话!还要什么脸面出门见人?这会子京都里头的权贵之家都被你们几个不省事的糟心货给得罪大半了!以后要出门见谁去?人家都说了下帖子再不请咱们金家了!”
被簪子砸得又一个哆嗦的金娇娘赶紧的低头只看自己的膝盖不敢将视线挪地方,只呐呐道:“太太也且先别气,这不是就镇国公府的老太太说这话而已吗?其它……其它人家……仿佛……仿佛也没说不请咱们……”
吴夫人恨得抬脚一踹,直把金娇娘给踹得歪倒了半边身子,继续咆哮道:“你们以为就你们想的那般简单?!谁都跟你们似的,只长了个皮囊不长脑子?镇国公府的老太太都发话了,这一整个圈子里头的人谁还不去打听你们仨做了啥蠢事?以后……以后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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