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蔓蔓果然被石锦绣这几句话气得险些就在这当场厥过去!她即便在满街皆京官,一片叶子能砸仨的京都里头只能算是中等官宦人家出身,却也未曾被人这般面对面的时节就大发厥词的骂作狗腿子!这简直就是chì luǒ裸的在她脸上抽耳刮子!
陈蔓蔓那里撑得住?偏生又搜肠刮肚的找不出来什么比石锦绣的话更恶毒的话来反击,她连着大喘气了两三回,才颤颤巍巍的回话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太放肆……”
石锦绣鼻子里轻“哼”一声,依旧不紧不慢缓缓道:“哎呀呀,方才你们不还说我是蛮夷?我告诉你们罢,我们蛮夷之地里头有句俗话,叫‘先撩者贱,打死无怨’!你们可不就是先挑事的~贱~人~么~当然是气死了也活该!这时候本蛮夷要出门了,还请两位高抬尊爪让开路罢!”
没等陈蔓蔓从再一回的气昏头里醒过来,袁丽娘便抢着将那“狗腿子”的名头捡起来往自个儿身上一套,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跳将出来,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抬手指了石锦绣就大声骂道:“你才是个挑事的小贱人!你那才是爪子!果然是南蛮子,一点儿礼仪规矩不懂,也不知道是怎么蒙混过关的过了初选的!若是让着你这种人到得圣上跟前,简直就是污了天听,冒犯了天颜!你这小贱人!小蹄子!南蛮子!最可恶的丑女!”
林薇心知这事起因全在石锦绣要为自个儿出头,才有的这一出,袁丽娘骂的这些个话,她也在家中奴仆们间听过,自然是知道也没一句是好话,原本她是打定主意要在再选之前装得天真老实好摆布的样子的,这时候却是看着石锦绣被骂得这般不堪,心内很是忍耐不住,正要也加入这骂局给石锦绣添些儿助力的时节,却忽然有人快步从回廊那边往这儿走了过来,林薇分心抬头一看,却见着是乌泠来了……
乌泠遥遥给林薇一个安抚她,让她稍安勿躁的眼神,边往这边战场上走来,边提高了嗓门,不咸不淡说道:“我也在这京都里过活了十来年了,怎地不知道如今京都的大家闺秀在家是不用学规矩了的?那家子的规矩这般松泛,容得下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开口闭口就说别人是南蛮子是丑女的?”
乌泠这不算声音大,却也恰恰好能飘荡在回廊里的话一出,好些个在房里听见了动静的秀女们都要么开了窗子掀了门帘的探头探脑往外看,要么都竖起了耳朵在房里偷听着,有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今儿可是都跪坐着累了一日了,有热闹可看,可不是权当是个解乏的乐子么?
方才石锦绣是存心闹事兼恶心陈蔓蔓、袁丽娘表姐妹俩的,话说得粗鄙无礼,却是声音不大,甚至说得上是温声细语,纯粹是给她们添堵又不给旁人抓把柄。袁丽娘却是气昏了头,厉声恶气的,只怕是大半个桃华宫都听见了她骂人,又加上乌泠这忽如其来的横插一脚,大部分看热闹的人倒是先入为主的觉着是袁丽娘是没规矩没教养的那个。
也有胆小的秀女怕这事儿闹大了不好收拾,忙不迭的就吩咐自个儿房里的小宫女去前头正殿那边请孙姑姑和姜嬷嬷来。乌泠眼角余光瞥见有人往正殿的方向跑了去,便知道这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也不和袁丽娘多对嘴了,只向林薇招招手,示意林薇带了石锦绣过来自个儿身边来。
石锦绣也是个聪明女孩儿,自打乌泠一开口,她便知道乌泠算是自个儿这边阵营的,虽然不知道这个秀女和林薇是什么关系,却也知道来的是有力援军——乌泠都不怕得罪那俩狗腿子,可见得这人也是背景深厚,或者说绝对是比狗腿子深厚些的!
这会子石锦绣精明得很,都不用林薇说话,她便先牵了林薇的手,大剌剌推开袁丽娘那无礼的直指着自个儿的手,一溜小跑就躲乌泠背后去了。
外头闹腾成这样,屋里的古琳又不是聋子,那里还坐得下去,便也出门来看看是何方神圣,一来就呵斥袁丽娘没规矩——打狗尚看主人面,谁还不知道这表姐妹俩是她这一边的?!
古琳才出房门,眼神便和乌泠对上,乌泠倒是也不怕她,只管护着后头两个瞬间就心领神会齐齐装柔弱的小家伙,大义凌然的对上眼含怒气的古琳,依旧没收敛自个儿的音量,权当是让看热闹正看得欢的人且再欢腾点儿,只淡淡道:“古三姑娘这些个小姐妹可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居啊。”
古琳原本还想装个老好人把这事混过去的,被乌泠这般毫不留情的一刺,也忍不住表情扭曲了一下,冷笑道:“乌七姑娘{乌泠在镇国公府上下五房的一辈儿里排行第七}这是何意?我怎么记着,我家和镇国公府也算是世代交好,乌七姑娘这般帮着俩外地秀女,可是对我古家有甚不满不成?”
“我不过是只代表着我自个儿,没到古三姑娘要和我说什么世交不世交的事儿罢?”乌泠也笑笑,像是和古琳比赛着谁笑得更渗人似的,轻蔑的扫一眼陈蔓蔓和袁丽娘后,才接话道,“和古三姑娘一个屋子里住着的,就有我们镇国公府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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