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乌泠给的定心丸,林薇和石锦绣都老实消停的呆着不瞎折腾了,也是想开了,什么事儿上头都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再不济还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就像是乌泠说的,正经折腰舞有乐伎,精美绝伦的绣品有绣房,她们那点子在家不过是粗略练过的,还是先放着别拿出来了,将来若是有机会单独和皇帝在一处,再冷不丁的拿出来做惊喜不是更妥当?
因而真正到了再选那日,多数秀女都是有些儿疲态的,要么是连着几日练这样练那样,要么是心里忐忑,晚上都没合眼多少时候,精致妆容下的都是带着些疲累的身躯和亢奋紧张的心……
林薇和石锦绣虽然是精神还好,也不疲累,但也同样的有着些忐忑不安,和乌泠一道站在大殿外头庭院里列队往大殿里走的时候,林薇甚至都有些儿身子发软脚打颤,还是乌泠看不过去,微微靠近她一些,不着痕迹的碰碰她肩膀,低声嘱咐一句:“薇儿妹妹,别担心,好好儿的像寻常时候就好了!会一切顺利的!”
林薇勉强镇定下来,快快的对乌泠的方向点点头,示意自己接收到了乌泠的安慰,乌泠便又站直身体款款前行,目不斜视,神态自若,看得林薇羡慕之余,却是也真的手脚不再发颤,极力模仿着乌泠的步伐和姿态,努力的记忆起嬷嬷们教导的各种,终于是在手心里的冷汗褪去之后,稳稳当当的站在大殿里头,只等着小太监唱名再往前面圣再选。
乌泠这一屋子三个,都并没有排在前头,都只在中间甚至是偏后一些儿的位置,虽然知道前头不远处坐着的四尊大佛便是决定今儿自个儿命运的关键,却是也没人敢抬头往前头张望,那怕是第一排直接能一抬眼就能见着四尊大佛的真容……
前头两三排的秀女尚且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屏息静气的站着在那儿,就更不用说后头这些秀女了,每个秀女眼里最清晰的就是自个儿的裙摆和足尖,眼角余光见着的也是旁人的裙摆和足尖,谁都不敢擅自动一动,都是竖起了耳朵,静静的捕捉着这大殿里的每一丝每一毫动静,尤其是小太监尖利高亢的声音念出每一个名字的时候……
按着旧例,从来再选之时,唱名的小太监身旁左右两侧是各站了一个小宫女的,左边小宫女捧着的托盘里头是代表了留牌子入选的玉佩,右边小宫女捧着的托盘上就是代表了撂牌子落选的堆纱宫花。对于这些儿一心想入选的秀女来说,这一左一右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那垂手侍立在旁的,预备着听吩咐取玉佩或是取宫花往秀女跟前送的另一个小太监,这时候便是化身使者,要么是天堂来的福音天使,要么是地狱来的无情使节……
随着承天帝身边大太监郑来的请示声音的落下和承天帝微微点头的应允动作,这一场承载着后宫新希望的、比以往任何一届都要人数多几倍的选秀再选,便正式宣告开始了。
第一排被唱名了的五个秀女盈盈上前,齐齐跪倒在御座跟前十步处,依旧低眉顺眼不敢抬头,等得第二轮唱名后,轮到那一位秀女,那一个女孩儿才俯首行个大礼,给上头坐着的四尊大佛请安见礼后,便跪直了在原地,稍微往上抬一点儿下巴,好让大佛们看清楚些她的容貌。
这郑双玉便是在这第一排里中间跪着,承天帝听见她的名姓,果然是多看了她两眼,还开口说了今儿在这桃华宫大殿里的第一句话:“朕仿佛记得,这是当年的溧阳郡主家的亲戚罢?”
郑双玉喜滋滋的,也压抑不住的欢喜着偷笑着,娇滴滴应道:“回皇上的话,溧阳郡主正是臣女外祖母!都说臣女和外祖母年轻时候最是相像,皇上或许是见着眼熟……”
蓝太后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动,便道:“且抬起头来些,让哀家细看看。”
郑双玉喜不自胜,还以为是自个儿要先拔头筹入了蓝太后法眼呢,赶紧的就又抬高了两分下巴,嘴角都忍不住的直往上翘起。
不料承天帝都还未曾发话,蓝太后只看了郑双玉的小脸蛋儿一眼,便忽地道:“撂牌子,赐花罢!这真是长得够像溧阳郡主的!若是脾性也像,还是在外头找个好人家婚配的好。”
葛皇后也温声细气应和道:“母后说得是!臣妾也觉着如此。”
承天帝见自个儿老娘和嫡妻都这般站在一边儿了,又见这郑双玉并不是绝顶美貌,当年溧阳郡主的坏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蓝太后和葛皇后为着后宫安稳,不要这溧阳郡主的外孙女也是意料中事……
承天帝自是无可无不可的对郑来点点头,郑来便拉长音调喊道:“同安伯府五女郑双玉~~赐花,撂牌子!”
郑双玉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连小太监给递过来的堆纱宫花都忘了伸手去接,只瞪大了双眼,浑身忽地颤抖起来,甚至都失态的还留着那抹笑的影子在唇边,还无助的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那赐花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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