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抢着应道：“当然是确切消息！我和泠姐姐都听着的！是瀛台宫的小太监们听说的，说是要从他们中间抽人往敬事房里帮忙去！忙活的就是咱们这些新晋秀女的绿头牌，说是要在今儿全给赶出来，明儿午饭后就要呈上去燕喜堂后殿放着备用的……”

    这太宗皇帝留下的旧规便是每日里午膳后，宫妃们齐聚在燕喜堂外头听宣，当日里皇帝翻了谁的绿头牌，当晚便是接谁去侍寝的。这连夜预备绿头牌的事儿既然确切是真的，那么明儿翻新人牌子侍寝也是很有可能的——即便是除却这百来个新人，旧有的那些个妃嫔们也有四五十，但毕竟新来的总是新鲜少见的，也是更年轻的，皇帝要翻新人的绿头牌还是旧人的绿头牌，可不是一点儿悬念没有？

    石锦绣顿时是什么收拾东西的心都没了，忙不迭的就往乌泠身边一坐，拉着乌泠的手，殷勤问道：“泠姐姐！泠姐姐！我知道你最聪明最睿智的了！你且和我们说说，这明儿先拔头筹的，大概会是谁呢？就是你不确定是谁，也猜一个给我们听听啊！好让我们也跟着你学学这识人的眼光不是？”

    说到这个，连着林薇也都两眼放光，也趁着这屋里除了她们仨没旁人，也一叠声的问乌泠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泠姐姐且教导教导我们！虽然我们或许笨些儿，未必能学得了姐姐眼力的三五分，但到底是多学学才是正经呢！以后学会了，说不定那天就派上用场了不是？”

    乌泠屈起指节，一边一个的做势要敲林薇和石锦绣，看着她俩笑嘻嘻的都扭着身子躲开了去，这才啐道：“看我不给你们一人一个凿子啃两口！你们这都是什么人哪！净会一口一个姐姐的来给我灌迷汤！我又不是神仙，那儿就能猜得准什么了！而且这话也就咱们姐妹间关起门来说说就罢了，千万可在外头别露一丝儿出来！揣测帝意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别人就拿这么一条在手，便能把咱们给打沉到地底泥潭里头去！”

    不过话说是这么说，乌泠却也没推辞的给这俩满腔八卦心的细细分析了一回道：“这话也就这儿说，这儿散，过了就是风消云散只当没说过的……我呢，就这么姑且一说，你们呢，就那么姑且一听。我猜呢，明儿先拔头筹的，大概是不太显眼的随便一个新人……虽然我是猜不出来具体是那个人，但我可以确定，这人不会是凤仪宫那边明面上收在手里的人——例如古琳和袁丽娘那几个明显是打了皇后娘娘烙印的……”

    “同样的道理，这人也不可能是云梦宫明面上的人——例如那俩被所有人都看好的表姐妹花，无论是那个芳仪，或许以后会得宠，会被看重，会被提拔份位，但绝不会是明儿这个节点去当了一众新人里的出头鸟……还有类似于咱们仨这种，多多少少算是和这个或是那个有些儿牵扯，也不会是皇上的选择，既然是满满当当的一百来号新晋秀女呢，皇上何必费事的先拿这些都有牵连的当开头？必然是挑个省心省事的先开头罢？因而这新人，应该是传说中的马吊里头的一个牌局——十三不搭，也就是跟那方势力都没关系，纯粹的局外人……”

    石锦绣飞快而隐秘的瞥一眼林薇，眼神中夹带了一丝她自个儿都没察觉到的妒忌之色，这才垂下眼帘来，只看着自个儿的手指尖，微微叹气道：“泠姐姐猜的这范围也太大了，我原本还想着呀，要是猜得到是那个，我明儿好仔细瞧瞧人家，认真学学人家的做派，也好给自个儿心里打个底，多学学，起码能知道皇上的一点子喜好……也许……也许什么时候我运气好些儿，就……就有用得上的时候了……”

    乌泠分明看见了石锦绣那眼神里的嫉妒和不甘心，然而却是只当看不见，还摆了出来一副真心为石锦绣着想的诚挚面孔，拍着石锦绣的手臂安慰她道：“绣妹妹也不必这样妄自菲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自个儿独一无二的好处，都是别人未必能学得来的。绣妹妹既然能得皇上青眼，被留了牌子分派了宫室，可见得也是有让皇上看得上的好处呢！妹妹也别先泄气，历来总是出头的椽子先烂，能先拔头筹有时候是好事儿，有时候却也是坏事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妹妹难道没听说过？且安心等着罢，才开始这些个先承宠先侍寝的，未必将来还能一直在前头守着的……”

    林薇也道：“泠姐姐说得极是！这又不是一回就定输赢的赛事，并不是谁跑在头里，谁就能胜人一筹或者快人一步得到最终胜利的……咱们啊，压根儿没必要这时候就去想太多，总归是先看看，看准了再说下一步不迟！有人先在前头探路也是好的，咱们看看人家是怎么儿的往前走，咱们也能得些经验啊！”

    点着头就将方才的郁闷模样换作了寻常样子的石锦绣，学着乌泠的样子，也意味深长的拍拍林薇手背，只笑道：“薇儿妹妹必然是咱们仨中间最先得召的，这会子且先去学学别人的经验，将来呢，也好让我和泠姐姐从你身上学学经验，这也算是薇儿妹妹的一大善举不是？”

    林薇反手拍一巴掌到石锦绣大腿上，拍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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