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纪子期坐的是蒋府的马车,范同是同杨大人坐的一辆马车。
现在只有一辆马车,纪子期倒不是介意与范同一起,而是怕上去之后无话交流的尴尬。
范同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主动道:“纪术生,今日时辰不早了,正好家中有事,我就不回夫子处了,烦请纪术生帮忙请个假。”
“好的!”纪子期点头应道,心想这样最好了,省得尴尬。
临上马车前,范同本已走了两步,又转回来,“纪术生,以后除了到林府做客,按必要的称谓称呼我外。
在其他场合,包括在术师协会里,你还是唤我范同,我唤你纪术生吧!”
他的表情与语气很平静,但纪子期还是敏感地嗅到了一丝疏离。
也是,范铭烟因为与蒋若仪的关系,愿意认下甚至主动认下蒋灵,但不代表她的娘家人会同她一样的想法。
范同现在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范家人的态度,不亲近不仇恨,已经算在情理之中了。
纪子期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古学堂时,黎渊已经回宫了,只剩下古夫子和容若。
纪子期同古夫子讲了刘夫子跟她说的那两句话,古夫子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认同了杨大人的解释。
纪子期想起刘夫子释然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夫子,学生今日刚来,还未来得及问,刘夫子到底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那个地宫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古夫子叹道:“老夫也是今日从杨大人处知晓,这地宫竟然已经存在有二十多年了。
刘夫子花了七八年的时间在里面建上了机关,卢术师是第一批关进去的人。
这些年刘夫子抓了不下四十人,一半以上是他门下学生,另外小半是一些准备回乡的术师和学生。
除了被救出来的二十多人,其余人早就全都死了,尸骨无存。”
纪子期皱眉道:“据卢术师说,他在里面关了十三年,这十三年来消失了这么多人,他们的家人竟然没有上来闹吗?”
古夫子道:“老夫在外十年,一直陷在分林之事中无法自拔,倒是没有关注到术师协会的这些问题。
你这一说,老夫也有些好奇,明日老夫向其他夫子打听打听!”
第二日,纪子期刚出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杜康。
“杜康哥,你怎么来这了?”纪子期左右瞟一下,难道杜峰这厮也来了?
杜康咧嘴笑道:“少爷让我接你去杜府,我已经跟纪老爷纪夫人报备了。”
一大早就接她去杜府,还不是他亲自来,而是让杜康来的,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看杜康神情,明显毫无异常。
纪子期心思转了转,还是决定问问,“杜康哥,你老实说,杜府是有什么事吗?”
“嘿嘿”,杜康傻笑两声,“少爷特地交待过了,不许我告诉你,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纪子期自言自语,转而又道:“你家少爷有说为何是让你来接我吗?”
“呵呵,少爷说了,如果你问起这个,让我直接告诉你:少爷他怕受不住你的威逼!”
威逼?我能威逼得了他?纪子期将这话想了又想,蓦地面上就红了。
他想说的其实是,色诱吧?
纪子期默默坐上马车,本来还想多问两句的,想起杜峰的话,也不好意思再追问杜康了,反正到了就能知道了。
要是太过无聊的把戏,看她到时候如何治他!纪子期心中暗暗道。
杜峰虽未亲自去蒋府接她,却候在了杜府门口,马车一到,就快速迎了上来。
纪子期一掀开帘子,看到杜峰笑成一朵花的脸,和眸中的万千柔情,刚生出的丁点不郁很快就消散了。
她将手交给他,任他牵着自己下了马车。
“期期,来,我带你去见几个人,包准你意想不到,也包准把他们几人吓一跳!”杜峰牵着她的手,兴匆匆往里冲。
他人高腿长,纪子期虽不矮,跟他一比,完全相形见绌,很快就跟不上他的步子,不得不小跑起来。
跑了两步,想着是在未来婆家,这跑动的姿势始终不雅,便略一用力扯住杜峰,“杜峰,慢点,我跟不上了。”
杜峰回头看她因跑了两步而面红微喘的小脸,心中为自己的不体贴而有些内疚。
放慢脚步后,又装作若无其事道:“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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