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说的是百姓误以为她是陈夫人,而陈之澈却不主动澄清一事,陈之澈却淡淡笑道:“纪使节是指陈某出手教训那人之事吗?
陈某虽非江湖中人,亦怀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不知此举有何不妥之处?还请纪使节指出!”
纪子期冷笑一声,心中对他所为,感到极度不耻,只是她始终身为女子,有些话却不好明说。 ..
当下冷着脸,顺着他的话道:“陈大人,下官所言并非指陈大人出手教训那人之事。不过,既然陈大人主动提及此事,那下官也说说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那人本是此地一地痞,想必在此已横行多年,陈大人出手教训他,此刻是痛快了,却不知陈大人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如何?”
“纪使节认为会如何?”陈之澈望着她的笑容不变。
纪子期冷冷道:“皇室招聘过几日便会结束,到时候陈大人来坊间的机会想必会更少了。
然而那些平民百姓,还有王府幕僚,却大多居住在此附近,会经常在集市中出现。
如若下官是那人,今日丢了如此大的脸,如不找回,以后如何在这道上混?定要想办法找回场子才是。
最好的法子,便是待皇室招聘一过,在暗中报今日之仇!
他奈何不了陈大人,却奈何得了今日看热闹的百姓和王府幕僚!
到时候受罪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陈大人今日所为,好似为百姓出了气,实际上却为百姓招来了更大的祸患。
不知陈大人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陈之澈刚刚如此作为,原本是为了在纪子期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哪知反而被她指责。
当下心中羞恼,面色微变,“那按纪使节之意,应当置之不理吗?”
纪子期迎着他的眼,“非也,但民间自有民间的生存方式,外人若强行介入,只怕会引起反效果!”
陈之澈呵了一声,道:“陈某未出声前,纪使节好像打算让随从出手制止,如果按纪使节刚刚所言,难道纪使节出手就不会有反效果吗?”
“下官若出手,自会让他以后无横行霸道的机会!”
“不知是何方法,可否说出让陈某也听听?”陈之澈表情似笑非笑,却能让人感觉到一丝隐约的愤怒。
纪子期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陈大人品性高洁,下官所用之手段,却不方便让陈大人知道!”
陈之澈嘴角微抿,眸子微垂,许久后用有别于以往的声音淡淡道:“如此看来,确实陈某想得不周到了。”
纪子期却并没有退让,“陈大人知晓便好,下官确实对于一些江湖中人的所谓英雄气概,有些不屑一顾!
倘若真正为百姓好,多办几件实事便是。”
陈之澈面上神色僵了僵,“陈某知晓了!纪使节,陈某想起还有些要事要办,先告辞了。”
最好日日都有要事办!纪子期心中哼道,经过刚刚之事,她对他更是无好感。
嘴上却道:“陈大人慢走不送。”
陈之澈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带着几分僵硬的转身的动作,远没了先前的优美与潇洒。
他坐在马车里,眼里腥红不断闪现。
回到府中房内,对着那黑暗中瘦小男子冷冷道:“今日那人立马收拾干净!”
“是!”
“再挑个送过来!”如刀一般的冰冷,又有着火一样的疯癫。
“是”另一个麻木的声音道。
——
陈之澈走了,纪子期心情愉悦了不少。
不过她也并没有闲逛的心思,一来杜峰在别馆,二来她还要教阿夜术数。
再过多两日杜峰就要离开苍月前往东林了,她的月事今日也完全干净了。
她打算今日用一个半时辰教阿夜,接下来的两天,则专门应付她的夫君。
纪子期这一想,面上不由有些微微发热,那厮这几日可真是憋坏了,日日盯着她的眼光狼似的,泛着绿光。
阿夜看到她自是十分高兴,远远的,就想跑过来扑到她怀里。
纪子期忙伸手阻止了,“阿夜,你年岁不小了,要明白男女有别,不可再随意搂搂抱抱!”
阿夜撇撇嘴,心想:若换成其他女人,本殿下才不会如此,不识好歹,哼!
心里虽在嘀咕,面上却不得不认同,“子期,你是专程来看小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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