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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是无端猜测？！”李夫人见女儿都不信自己，不由瞪目而视，“这后宫里的人，又有谁手是干净的？”

    “母亲，今日太后怎么问的，众人如何答的，您也皆看见了！怎的还在胡思乱想？”

    许是被李夫人这般缠问了一整夜，玥贵妃此刻也有些恼，扬声道：“这样事大关天的事，您即便想指证，也得有确凿的证据！若真的并非意外，您瞧这后宫，谁最可能是凶手？倘若您只有揪出个真凶，才能平息怨气，倒不如将我供出去算了！横竖那时我也在场，照您这般猜测，我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说着，玥贵妃眸中也浸着泪，咬唇委屈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李夫人看着眼前的玥贵妃，恍然又回到李岚玥还没入宫的时候。

    那时李岚玥不愿入宫，也是这般模样，又委屈又倔强地看着自己和李相爷。

    想至此处，李夫人面上渐生惨色，自顾自地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李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会让你……和岚琦，都遭到同样事？！”

    “母亲！”被提到痛处，玥贵妃泪珠倏地滚下，遂上前搂着李夫人，哽咽道，“您看，玥儿如今也挺过来了，您也要相信三妹，她一定也能振作起来的……”

    “好，好……”李夫人又叹息又难过。

    她已许久未听见过长女的闺名了。

    世人只知盛宠不衰的玥贵妃，却不知，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里，曾经的玥贵妃，也是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的玥儿。

    只是这一入宫门，父母不再是父母，女儿不再是女儿，生生将亲情隔断，只余陌生与尊卑。

    殿外寒风凛冽，晃得宫灯摇摆不定，然而这双母女，却仿若未觉，静静地度过这多年未见的温馨时光。

    ……

    顾国公府，万籁俱静。

    榻上的顾锦宁迷迷糊糊之中，忽觉脸上有微凉的东西划过。

    惺忪间，顾锦宁霎时一个机灵，睁眼便见面前立着个黑影。顾锦宁大骇，正欲出声，便听一道男子低沉的声音：“是本王。”

    顾锦宁松了口气，随即她回过神来，又震惊不已。

    深更半夜，她见到玄王进自己房间，居然不是叫来家丁，而是松了口气？

    而且，适才她感觉到的微凉，正是玄王的手指。

    顾锦宁忙压下心头的窘意，捂着被子起身，斥道：“怎的王爷不止白日闯人闺阁，夜里也不放过？”

    简皓玄也不恼，借着月光，顾锦宁甚至能瞧见他嘴角弯起弧度。

    随即简皓玄解释道：“听闻你喝醉了，本王来看看你。”

    遂竟也挨着边儿，在顾锦宁榻上坐下。

    “这不是王爷坐的地方。”顾锦宁冷冷道，只觉玄王愈发肆无忌惮了，“吃了几杯果酒而已，王爷不必兴师动众跑来相问。”

    简皓玄低笑一声，似乎想到极有趣的事。

    “王爷笑什么？”顾锦宁蹙眉。

    简皓玄却未答话，收了些笑意，正色道：“今日本王知晓得迟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般事情了。”

    顾锦宁微怔，她自个儿其实能理解大公主，故而纵然被故意灌了酒，只要不是牵扯身家性命的事，她都能一笑置之。

    却未想到，玄王不仅出手帮了她，还亲自来向她解释。

    没听见顾锦宁应声，简皓玄又道：“本王已经训斥过尧儿了，若你心气儿还不顺，冲着本王撒便是。”

    顾锦宁顿了顿，才小声道：“我没那样小气。”

    随即她身子又往后挪了挪，与简皓玄隔出些距离来。

    “你这样紧张作甚？”简皓玄扬唇，随即又挪挪身子，故意与顾锦宁近了些，“你陪着本王说说话便是。”

    “王爷要说什么？”顾锦宁不解，“不是已经说完了？”

    简皓玄暗叹小姑娘不识趣儿，略沉吟，便又道：“每回见你时，你总是牙尖嘴利，能教旁人说不出话来。但今日之事，本王才发觉，并不是时时能护着你。若遇见本王不在的时候，保不齐会有人为难你，虽然你身为国公府嫡女，但在许多人面前，仍是只能忍气吞声，平白长了别人的气焰。”

    顾锦宁抿唇未语，暗自忖度玄王来。

    当初玥贵妃为难她时，她还能以李修诚与玄王不睦来解释。

    现下跟她有矛盾的是大公主，这可是玄王的后辈，若论亲疏，她顾锦宁只能算是个外人，怎的玄王还如此向着自己。

    顾锦宁沉默地想着心事，出奇地没有开口驳斥玄王。

    简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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