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再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姜珂精神颓靡,即便有陆靳城陪着,状态也没有好多少。
曾经,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她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阴霾中,走出来。
现在,她母亲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无异于又把她拖回到那个长满臼齿的大泥坑里一样。
在如同漩涡能吞噬一切的大泥坑里,任由那些锋利的牙齿,蚕食她全部的血泪和骨肉,侵蚀她全部的力气和坚持。
她不知道,如果fǎ yuàn判决,判定自己父亲即便没有做那些冤假案,却因为新出现的案子,维持原判,依旧判他死缓,她要如何接受这种泰山崩塌于顶一样的现实啊!
陆靳城知道姜珂情绪不对,精神还有些恍惚,怕她做出来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亦或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就提议说带她过去州委州政府那里。
有他陪着她,她就算是精神状态再如何不好,也不至于会做出来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事情。
姜珂知道陆靳城是担心自己出事儿,所以才想带自己过去州委州政府那里。
摇头,她说不用了。
“你不用担心我,真的不用担心我,我还要等着元凶伏法,亲眼看到他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不会做傻事儿,伤害我自己。”
看姜珂安静的神情,和以往那个动不动就和他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判若两人,陆靳城嘴角抿成一道岑冷削薄的弧线。
如果可以,他情愿她是那个冲他张牙舞爪、放肆大胆的姜珂。
这样的姜珂,至少在他看来,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姜珂。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清幽的仿若一缕随时都会消散的空气,不争不吵,不喜不悲,没有一点儿的情绪反应。
又定睛看了姜珂一会儿,陆靳城虽然想放下心,却始终无法放下心。
“还是和我过去吧,我不在你身边,你连饭都不能好好吃。”
从昨晚他回来到今天,姜珂只是喝了一点白粥,若不是他早上说要喂她,这点白粥,她都食难下咽。
姜珂摇头说不了。
“我不和你过去了,真的不和你过去了。”
知道陆靳城真的担心自己,她一再笃定道。
“我真的不会做傻事儿,你相信我,我只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何况,徐阿姨还在家里,她会看着我,不会让我发生意外的。”
姜珂再三和陆靳城保证,清淡的表情,像是一缕拂过的风,聚散随意的云,丝毫不掺假在里面。
陆靳城见姜珂坚持,知道她确实也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待着,倒也没有再坚持说些什么。
“那你记得好好吃饭,我中午会和你徐阿姨联系,你要是没有好好吃饭,我回来喂你吃。”
姜珂抬手,掖鬓边散落的发丝到耳后。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吃饭的。”
她不想耽误陆靳城办公,也不想因为自己,一再牵扯他的精力,又一次和他中肯保证后,催促他离开,去上班。
确实到了该到单位的时间,陆靳城倒也没有过多的久留。
把姜珂拉到自己跟前,他低首,吻了她的额头。
离开时,他凝看她清娴的小脸,嗓音温柔道。
“好好在家待着,我有空,就给你打电话。”
姜珂摇头说:“你工作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别给我打电话了,我真的没有关系。”
手指往掌心里蜷缩,她用力握紧了两下。
“如果你有更多的精力,就在我妈,还有我哥的事情上,多费心思,他们……是我的心结,他们的事情,一天没有结果,我就心惊胆战,痛苦难受一天。”
她不是在给陆靳城施压,也不是故意这么和他说。
是她真的、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没有得知真相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像是有无数的虫蚁啃食她,无比煎熬。
眼下,她父亲的案子,在她眼里都没有那么重要。
她唯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她母亲被劫持,还有她哥哥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靳城点头。
“放心,我会让市局那边,最快时间里,给出结果。”
……
陆靳城从屋里出来,固然有姜珂的保证,他还是心有担忧。
思来想去,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周启维,让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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