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正在纵火并扔砖头的人头一回,咦,人都去哪儿了呢?!
街上空荡荡,竟全散去了!
与此同时,苏州府阊门燕子楼。
一些官宦子弟纷纷撇开怀中的娇娘,搁下手中的美酒,都团团围着陆晓遒,兴致勃勃地打听后续的事情。他们的爹都已经接到陆家的命令,拟了联名奏疏上陈大都,这一次搞大了!
新任江南道巡抚百里星台不识好歹,就要吃苦头喽!
身处世界中心的陆晓遒心中得意,脸上挂着雅痞的浅笑,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等着瞧吧,此乃百年一遇!定会教你们终身难忘!”
这一次可不单单只是百里星台吃点挂落丢官这般简单,而是自本朝开国以来,传承百年的东明战神镇北侯府将整个儿被铲平!
这将是他们老牌士族陆家在几百年的家族史上又一次里程碑式的辉煌,注定会在家谱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光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看着眼前燕子楼的名妓阿吉,陆晓遒又想到另一张冷若冰霜的小脸,不由得骨头缝都酥了。
他凝眸发痴了会儿,可一回想起从那张红艳艳的小嘴里吐出的鄙夷不屑的言辞,便又目光冷了下来,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怀里的阿吉。
旁边的人便眉头一皱,嚷嚷道:“红酥架子长了嘛,怎么嬷嬷去唤了半日还不来?!”
红酥是燕子楼的头牌,年方十七,陆晓遒每到此地必点来相陪的。
不久,年轻的鸨儿衣带香风款款而来,进门就见阿吉白着脸退在一旁,转眼脸上堆足了笑,娇莺般道:“陆大爷,让您久等了,红酥那丫头今儿身上不爽快,脾气发大了,我劝了她半日把她给逼急了,方才还跟我拍桌子哭闹呢,一松手还砸了我一个茶盏,那可是苏东坡用过的东西啊!把老娘我心疼的哟!
“陆大爷,您可真真的想不到,这平时斯斯文文,讲一句都要说疼似地一个病西施,这发起脾气来,真是执拗得跟柱线香似地。
“闹心呢!还说老娘我只顾着挣银子,不管她死活,我跟她说是陆大爷您过来了,她这才消停了,哭了两声,说陆大爷必不会为难人,她今儿个真不成,改日身上好了,定当亲自给您磕头陪罪,只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暂且饶她这一回任性了。”
旁边的官宦子弟起哄道:“她是你们楼里的姑娘,还不服你管了?不服就打!”
鸨儿听了,嗔似地斜了那人一眼,娇滴滴地摇头笑得轻颤道:“霍哟,您老说得对,打呀?好呀!打就打!打坏了陆大爷下次来问老娘我要红酥,老娘只能和陆大爷大眼瞪小眼,少不得只能老娘亲自出马来陪陆大爷了。”
说完,掩嘴儿笑了两下,垂着粉白的脸儿乖乖地不说话了,又有些紧张不安又有些无奈可怜。
若在平时,陆晓遒与鸨儿也有些交情,定然就不会孤心一诣地非要红酥出来不可,可今日他正在兴头上,且又有些郁闷难解,一时便兜住了。
“我虽不爱计较,竟还不知道惯出她的小性儿来了。”陆晓遒露出一丝银牙,白脸上淡淡地一笑。
显然是不高兴了。
鸨儿垂死挣扎:“陆大爷,你瞧咱们燕子楼什么好姑娘没有?你不会觉得咱们这儿只红酥一位头牌对吧。”
说完柳腰轻扭,拿娇躯朝陆晓遒身上轻轻撞了一下。
陆晓遒只看着她,嘴角一提:“本少爷还就好这一口。”
正僵持着,不防有个走商打扮的汉子推门嘲里大吼催道:“老鸨,磨磨蹭蹭个什么劲儿?叫红酥出来,爷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再不出来,教她尝的就是爷们的拳头了!”
那嗓门哄亮如敲锣,震得房中之人耳朵里一片嗡嗡直响,连房梁都跟着共振地颤了颤。
老鸨吓得“哎呀喂,吓煞小女子了——陆大爷你瞧,红酥今儿个真是不成呢。”
那进来的大汉听说,也不管廿七二十一,走过来瞪着铜铃大的眼儿,粗着嗓子大喊道:“怎么?就你这小鸡仔还想跟本大爷抢粉头?!你那一两的小细腿够不够头牌快活?!”
说着,眼风还特地往下扫了记陆晓遒下面。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侮辱!是个男人谁能忍?!
陆晓遒啪地将手上的酒杯用力碰在桌上。
那汉子更加好笑起来:“瞧你这酸样!拍个杯子也跟没骨头没筋的软脚蟹似地!”
陆晓遒从小到大被吹捧惯了,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粗人一向少见,当下便黑了脸:“来人!”
可是他刚喊人,那大汉便弯腰捞起他方才搁桌上的杯子朝他脸上拍去!
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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