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仟仍不免忧心,忙向黎宛道:“赶紧去庆宁伯府将春生接回来,云简嫂子、”
黎宛忙道:“奶奶,云简嫂子与秋叶姐姐往永宁郡主府上去了。”
“那就让你佳儿姐姐去,芳芽也跟着,再让韩队长派两个侍卫过去。”
待佳儿与芳芽跟着沈二家的去了庆宁伯府,李小仟心下不安,又命人去请了大夫来。
直到夜幕降下,星辰渐起,方见芳芽气喘吁吁地快步走进来:“奶奶。”
彼时云简家的与秋叶已都回来,正在宴息处向李小仟回话,李小仟抬眼见芳芽满头是汗,脸上神情悲忍,当下唬了一跳,只问:“春生人呢?”
芳芽道:“春生姐姐如今正在府外,尚在马车上,只是脸破了,面纱也不管用,佳儿姐姐说不能就这么下车,府里头人多眼杂,一路上多少双眼睛,若被瞧见了不大好。”
李小仟遂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传我的软轿去接。”
芳芽得了允准,忙福身应下,急急地走了。
约摸过了两刻的样子,方听得院子里有了动静,云简家的与秋叶都急急地候出去了,这边黎宛又摆好了晚膳,因刑莲湖遣人捎话回来,说今儿夜饭在外头吃,要晚些回府,李小仟便只自己胡乱应付了一下。
待晚间沐浴之后,之萧正在给李小仟绞头发,秋叶与佳儿一道从春生屋里过来,两人都是眼圈红红地,李小仟已惦记了半日,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佳儿遂回话道:“春生去辽香院给奶奶买点心,回府的路上竟不想被隆美大街刑府的二爷撞上了,先是对她说些不要脸的轻狂浪语,见春生不理,后又冷语讥讽,出言辱骂,春生气不过扇了那畜生一下,便被那畜生给打了!
“不打别处,只一味对着头脸,将她掼倒在地,拿脚踢她的头,且还下重手扇耳刮子,春生的脸都肿了,眼角也多处淤青,脸上还被挠了几道……”
李小仟闻言登时心火难抑,又诧异道:“什么?挠?!那杂碎是个男人么?还留指甲?”
秋叶又是气愤又是恼火道:“可不是?春生方才哭得脸上的药粉冲掉了,我们替她净了脸,那几道血印子抠进皮肉里深得很,真正是触目惊心,也不晓得会不会留下疤痕。”
李小仟听不下去了,正欲起身:“我瞧瞧她去。”
秋叶忙拦阻道:“奶奶先不忙着去瞧她,方才我们好不容易宽言安抚住了,这会儿倒是睡下了。”
李小仟只得作罢:“说下去。”
佳儿便道:“幸亏顾大人陪着顾九姑娘自大长寺回府,恰巧路过辽香楼,远远瞧见春生,本想追上前问候郡主安好,不意看到那畜生对春生动手,顾大人三拳两脚将人打跑了去,只又见春生被打得不成样子,恐就此送回国公府中会给她招来话柄与非议,便先带回了庆宁伯府,安顿在九姑娘的屋子里,这才又遣了沈二嫂子来国公府给奶奶报信。”
李小仟思忖再三,有些想不明白:“那隆美大街刑府里的人怎会认得春生?先头老太太竟还教长公主和莲湖哥哥说项,带话让我将春生许给那畜生做小。”
秋叶几个闻言登时更添了惊怒,佳儿冷笑:“这是说亲不成便想胡搅蛮缠了?”
李小仟却是越想越不对,因问之萧道:“春生怎会独自一人出门?”
按理,李小仟身边的大丫鬟是很有些体面的,外出办事总该安排马车代步,也该有小丫鬟及护卫随行才对。
佳儿遂提醒道:“奶奶,今儿云简嫂子与秋叶姐姐奉命去瞧永宁郡主,自然是坐着咱们自己的马车过去的,且韩队长又派了几个侍卫随行的。”
李小仟嫁进齐国公府,自然有自己的轿舆和马车,都是严格按郡主规制来的,旁人不得随意逾制使用,另外则还有一座轻巧便利的软轿,只是往常都用来在府中代步,剩下的便是一驾马车,很有些体面,可也仅只一驾而已。
“这府里头难道就没有可用的马车了么?”
云简家的进屋来,恰巧听得这句话,闻言叹了声气道:“奶奶有所不知,国公府车马房的管事是老太太的人。”
所以春生指使不动,想来为免多事,她就自己一人上街去了。
上晌李小仟不过随口说了声想辽香楼的酥酪的味儿了,春生便听进去了。
李小仟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好一个老太太,这国公府里头处处都有她的权势覆盖!
“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自己再多添一驾马车就是,不过多养两匹马多养一个马夫的事。”
云简家的忙应了下来,却又听得秋叶道:“还有一事,奶奶有所不知,我寻思着春生往日是不大爱动气的,方才我套春生的话,那荣二爷还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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