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仟此言一出,连老夫人都不免生了些许怵意。
老夫人以为冯先生那桩案子,她是吃了李小仟的闷亏!且而今李小仟态度强硬,若是她偏帮着朱老太太与李小仟吵嘴皮打架,却弹压不下去,这可太难看了!
当下便拿长者身份进行人生攻击:“你这孩子,怎的不听人劝,如此左心牛性!都是亲戚,拳打脚踢,也不怕伤了和气,理应各退一步,握手言和才是。”
李小仟狐疑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跟谁握手言和过,更遑论“退一步”!
她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么?!
态势胶着,忽然宝儿快步进来,大饼脸热情洋溢,欣喜地通报说:“曾姑祖母,王妃娘娘回府了,王爷也驾临了,眼下已到了前院,正往老太太屋里来呢。”
“嚯嚯~”老夫人闻言瞬时坐直了身子,满面喜气洋洋,顿将此事抛开了去。
兰陵长公主一听赵王也在过来,正待让年轻的奶奶并姑娘们回避,却不想老夫人很随意地摆摆手道:“都是自家骨肉,有什么见不得的。”
兰陵目光微动,当下作罢。
一时赵王尊贵风流地在前,赵王妃高贵妩媚地在后,双双进屋,竟是宝儿的祖母杨婆子在阶下迎候了,殷勤含笑地扶着进来的。
赵王妃秀目之中热泪盈眶,快步上前拜倒:“不孝女给老太太请安。”
赵王也不落于后,忙上前并肩磕头行礼:“请老太太安,老太太一向康健?”
老夫人激动难遏,摸索了两下椅子的扶手,到底被宝儿与丁婆子左右殷殷搀扶起来,老泪纵横地道:“好好好,都起来,快起来,你们瞧得起我,否则我这老婆子哪敢受王爷与王妃的大礼。”
赵王遂扶着赵王妃起身,朗声笑道:“老太太是尊长,如何受不得?”
齐国公兄弟几个并世子小爷几个也都缀在后面,闻言纷纷表示王爷您客气了。
赵王妃转眼因见朱老太太也在场,忙携赵王与朱老太太见礼,慌得朱老太太连忙起身,侧身避之不及,口中只腼腆地笑道:“王爷王妃,快休如此,如此礼遇真正折煞老身了。”
赵王妃言笑晏晏地道:“婶娘也是族中老长辈,与本宫娘亲是一样的辈份,娘亲以往多蒙您时时陪伴,老姐妹一般,这礼是应该的。”
老夫人今日正大不自在,闻言嗐道:“快别说了,没得教她伤心,才叫人寒碜了一顿。”
后来的众人皆一脸不解。
赵王妃愣了下,疑惑道:“什么事?”
老夫人遂将方才与李小仟一番斗嘴说了出来,脸色黯淡下来,面露无奈与鄙夷:“我再不多添一句的,这屋中都听见了。”
赵王暗暗嫌恶地往李小仟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个不敬尊长不懂规矩、狗仗人势蛮横无理又无用的草包!
他身旁的赵王妃也迅速朝李小仟扫了眼,她对李小仟素有耳闻,一面惊讶其酷似景后的美貌,一面心思快速地转了转,却是笑着对刑莲湖道:“莲湖,老太太说的也不失道理,都是自家人,何必为一个丫头闹得骨肉生分了呢?不值得。”
刑莲湖淡淡一笑:“娘娘说的是,今日既然说开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就此作罢了,两边都无需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朱老太太的面孔一僵,似是很不满,老夫人脸上下不去,松弛的眼皮挂了下去,拿白眼往下横了刑莲湖一眼,又似宽慰朱老太太,淡淡地道:“不打紧,莲湖是个懂事的,自会将那无礼的丫头捆了送到荣儿跟前,到时听候荣儿处置就是。”
四老爷在旁不咸不淡地接话道:“不过是个丫头,按律早该杖毙了。”
刑莲湖眸色清淡地道:“老太太,方才仟儿有句话并未说错,春生是仟儿的贴身丫鬟,荣二爷打了春生,便等于打了仟儿的脸。正如老太太屋里的人,来我们屋里传话,我们都是敬着的,无不礼让三分,下人的体面都是主子给的,老太太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喉头梗了梗,一时语塞。
说不是,那以后她的人就没人再当回事了,她也卖不了老脸。
说是呢,荣二打了春生,她还让李小仟将春生拿了听任荣二处置,岂非等于默许荣二随便打李小仟的脸?
这个锅……她如何肯背?!
“什么打脸不打脸,哪家的下人犯上作乱,不都是这么处置的?这都是惯例,规矩可不能随便坏的。”老夫人轻描淡写地支吾了开去。
见刑莲湖不作声,赵王妃又笑着打圆场劝道:“想来荣二爷也不会真的拿一个丫鬟怎么样的。”
赵王也附和着呵呵称是:“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想来荣二爷找回了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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